薛真轻笑,“那也得有笑话才行,公主,你愿意给我讲一个笑话吗?
蚩莹难得见到柔珲吃瘪,她当即也道,“柔珲公主嗜好‘鹤顶红’,传出去,怕是天大的笑话。”
柔珲黑着脸,一手扶银钗,冷笑带刺,“薛姑娘,你有所不知。这位蚩莹公主,虽然娇蛮,却是大姚贵客。”
薛真顿时了然,若惹了蚩莹,大姚与娄凡交恶,这笔账会算在她的头上。
少女身形孱弱,样貌漂亮,唇边挂着一个甜甜的笑。
蚩莹几乎想到了娄凡草原的一句话——越漂亮的花,越是带着毒。
少女看出了她的敌意和防备,一副笑相讨人喜欢,“蚩莹公主,你不要害怕,我也是皇宫里的人,你叫我‘薛姑娘’就好。”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蚩莹再不喜欢大姚,见她笑嘻嘻,本能的少了四分戒备。
身处皇宫,不能骑马寻乐。
蚩莹无聊至极,她捡起了一枚碎石,用弹弓一扬。
一刹那,十米之外的树上,红果“唰”地落地。
一名少女乍现,真诚的替她欢喜,“公主,你好厉害!”
蚩莹蹙眉,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下一瞬,她将弹弓对准了白皙少女。
“你为什麽要故意接近我?”
蚩莹是草原猎人,既能瞄准几十里之外的野兔,也能从茫茫人海之中揪出坏人。
她的嗅觉敏锐得可怕,这名少女一副笑相,实在可疑。
薛真不害怕,反而笑着夸奖,“公主,你不愧是娄凡族人,箭术实在妙极。若你参加秋猎,一定会夺前六甲。”
蚩莹一怔,很是不服,“我这麽厉害,为什麽不能夺魁?”
薛真笑眯眯道,“公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公主虽然厉害,但是大姚也不缺神箭手。
再者,你若是能夺魁,当然很好,不光是我,所有人都会佩服你。”
蚩莹轻哼了声。“我见到的大姚人瘦瘦弱弱,哪里比得上我?”
薛真没反驳,她要呵护蚩莹脆弱的心。
此刻的蚩莹,来京城有一段时间。当御花园的蝉鸣越来越弱,京城的夏也没有了。
蚩莹学东西很快,现在的她,可以琉璃的说出大姚话。
她注视眼前的少女,好奇道,“薛姑娘,他们都说你是二皇子妃。”
薛真摇了摇头,“不是,我与二皇子没有丝毫的关系。不知是谁存心戏弄我,编出了这麽一通戏,教我好生羞恼。”
蚩莹见她态度坚决,并不喜欢‘二皇子妃’的身份。
她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为什麽啊,薛姑娘?据我所知,二皇子也是天潢贵胄。这样的好身份,你为什麽不喜欢?”
薛真的目光,变得有一丝迷茫,“我就是不很喜欢。”
人心都是肉长的。提起婚姻大事,纵使只是一个没有定论的闹剧,薛真只要一想,也会莫名酸涩难受。
蚩莹疑惑,她试探的问了一句,“薛姑娘,你有喜欢的人吗?”
薛真一怔。顶着蚩莹探究的神采,她不打算隐瞒,轻轻的‘嗯’了一声。
蚩莹当然明白,“我就知道,你这般倔强,不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是不会开心的。”
薛真挤了个笑。
蚩莹鼓励她,“你既然喜欢他,为什麽不向他表露自己的心意呢?”
薛真心中泛苦,却不想对她说实话,“他的婚事快了。”娄凡公主来大姚,便是和亲的。
蚩莹蔫了气,她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