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孟叔叔爱人去世多年,对刚离婚的婆婆照顾有加,要不现在两人走不到一块。
聂青箐付了糖炒栗子的钱,赶紧追上来,果然看到孟叔叔儿子进了律所,她不想撞见,躲在外面。
没一会儿,祝律师找不到她,扯着嗓子发火:“聂青箐,你人哪儿去了?赶紧倒茶来。”
聂青箐没应声,一直等到孟叔叔儿子走了,她才进来。
祝时珍正恼火呢:“刚才有人来,你干啥去了?”
聂青箐晃了晃手里的糖炒栗子,递到她手里:“给你买糖炒栗子呀,你不是说想吃吗?正好外头有流动摊贩的吆喝声,我就下去给你买了。”
其实是聂青箐买了带回去给孩子们的,但现在一份栗子,就能让祝律师消火,很合算的事。
祝时珍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到栗子上,火气没了,还主动说:“哦,就是个咨询的,没什麽利益价值。”
她剥了个糖炒栗子送到嘴里,脸上有了笑容,“你真会挑,比我买的软糯香甜。”
聂青箐:“对呀,这家老板的糖炒栗子可好吃了,我听到他的吆喝声,特意追出去买的。”
祝时珍不白要:“我给你钱,再请你吃。”
聂青箐报了个数字,把钱收了,问道:“刚才我不在,那人咨询啥事呀?没耽误咱们律所挣钱吧?”
祝时珍内心很复杂,她瞧不上聂青箐给人当後妈,但聂青箐这个人,有时候让她讨厌不起来。
她说:“本来我不想说的,想到你也是个後妈,跟你说一下吧,刚才那个男人,说他爸要给他娶後妈,问怎麽保证子女财産,不被後妈分去。”
果然,又被聂青箐猜到了,这个岁数再婚,财産最难谈。
聂青箐急忙问道:“那你怎麽说的?”
祝时珍:“立遗嘱或者结婚前签协议,多简单的事情。”
聂青箐夸道:“你业务真熟练。”
祝时珍抓了一把栗子给她:“还好啦,毕竟跟了师傅两年了,请你吃栗子吧。”
……
孟家子女开始提防,理智上,聂青箐知道正常,但情感上,当然向着自家人,人都是这样,不相干的人和事,当然占道理这边,和自己相关的,她可做不到向着外人。
她给宋照打电话,宋照在忙要紧的事,说会迟点下班,还问:“青箐,你那边出事了吗?急不急?”
聂青箐说:“我哪有啥大事,一点小事情,等不及和你分享,你忙你的,下班我去电器厂。”
一到下班点,聂青箐马上溜了,宋照今天有事,她就在那儿等了一会儿,等到宋照出来,表情严肃的很。
肯定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你咋看着不高兴?怎麽了?”
宋照按了按眉心,依旧头痛:“纪纭你还记得吗?”
“记得呀。”聂青箐说:“云俪说,纪纭喜欢你,想挖墙脚,你还後知後觉不承认。”
“吃醋啦?”宋照心里有点喜悦。
聂青箐保证:“又不是你的问题,这有啥好吃醋的,她是她,你是你,我怎麽会吃醋呢?今天的麻烦,和她有关系?”
“嗯,纪纭回来了,这次又想走捷径,你连盒茶叶都不收,我家属这边走不通关系,何同贵辞职後,虞文慧没利用价值,就从齐玉娇那边攻破,虞厂长这次很警觉,刚发现,就找志高谈话,志高晓得厉害,主动配合,把他和虞厂长摘出去了。”
泄露国有资産机密,不是辞退那麽简单,要坐牢的,当然不敢乱来。
何志高还算清醒,不然就把舅舅给连累了。
那後续呢?聂青箐问:“厂里怎麽处理呢?”
宋照道:“志高小两口估计提前通过气,齐玉娇悬崖勒马主动坦白,她是别想继续留在厂里了,志高是主动辞职的,纪纭那边要单独调查,就不是我们过问的事情了。”
聂青箐後怕不已,纪纭胆子真大,这种事情她也敢干。
她就不想想,会连累到虞厂长一家子,到时候让淑梅怎麽办?一点点都不考虑别人的家庭。
……
宋照猜出她有事,才会给打电话,问道:“说了我的事,你的事呢?”
聂青箐说:“我这边的事情,跟你说的这事一比,是小事,孟叔叔的儿子,怕咱妈将来分他家财産,今天咨询到我们律所了。”
那确实是件小事,宋照很客观,并没觉得离谱,说:“成年子女担心後妈抢财産,这无可厚非。”
聂青箐:“话是这麽说,但那是咱们亲妈呀,他家担心,我们理解,那就在婚前说清楚,愿不愿意,妈自己有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