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广深:“我对她无感,不想让她误会,生疏一点好。”
挺好的,聂青箐很赞同他的态度:“那你说说,为啥心事重重?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荀广深觉得肯定帮不了,但他愿意跟聂青箐说。
“晚上荀家长辈,要跟何家长辈一起吃饭,叫我们都去,我怕何律师会被欺负。”
何律师的事情,聂青箐当然要问了:“你小叔去不去?”
“他不去,我家人有意思,知道让小叔避嫌,却让何律师去,我心里难受的很。”
明知道是鸿门宴,却阻止不了,荀广深难受死了。
聂青箐笑话他:“你们打官司厉害的很,这点家长里短处理不好?担心啥呀,何律师可不是好欺负的人。”
荀广深解释:“你不懂,我们两家从小的家教,晚辈被长辈说教,再难听的话,都不会当面指出来,所以才憋屈。”
“长辈也有年轻的时候,你们长辈从小的家教也好吧?我指的对外人这一块。”
荀广深茫然的看着她,点头:“那是自然。”
聂青箐哈哈一笑:“家教太好是会吃亏的,这就好办了,等你们落座谈个几分钟,我就去饭店找何律师,把她叫走。”
荀广深:“这合适吗?”
聂青箐:“哪里不合适?我就说有重要客户在等,你们两家讲面子,总不能让客户等吧?就这麽办,我去跟何律师说,我是她助理,生活工作上的麻烦,我都要处理的呀。”
……
下班後,聂青箐跟着何律师丶荀律师,去了晚上家庭聚会的酒店,居然是顾伯伯开的白云酒店。
顾伯伯想给顾乐涵留个长期稳定的收益,酒店很花心思,住宿餐饮一体,从装修到管理到後厨,都很好,这样想想,碰巧在这里吃饭,不算意外。
“何律师,这是我公公老朋友开的酒店,我去找他孙女儿去。”
何律师意外:“那真是巧,我的私事,其实你不用掺和,少给自己找点麻烦吧。”
聂青箐笑道:“对你们是麻烦事,对我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简单,我不觉得麻烦,一会儿见。”
聂青箐一到专业就头疼,但人情世故丶家长里短,她从来没觉得是麻烦,人啊,真是有擅长不擅长的,何律师居然不怕晚上的鸿门宴了。
……
今天幸运,顾乐涵在酒店里,饭点嘛,她亲手下了两碗海鲜面过来,聂青箐跟她在包厢里,头碰头吃面。
她对乐涵的厨艺赞不绝口,说话很实诚:“那回第一次见面,看你手那麽白丶那麽细,真没想到,做饭这麽好吃,没少练吧?”
按照辈分,顾乐涵要叫聂青箐小婶婶,按照年龄,叫青箐姐亲切些,但爷爷的交代她记着,没有血缘关系,最好注意点分寸。
她自夸道:“为了爷爷呀,爷爷喜欢吃软烂的食物,别人做的不合他胃口,我做的他能多吃点。”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爷孙俩的感情,比很多亲生的都强,情感到了这份上,是不是亲生的,在聂青箐这里,她觉得不重要。
顾乐涵听说她来这的目的,叫服务员留意隔壁包厢,一有状况,回来通知,这样好拿捏时间。
聂青箐能安安心心,把这碗面吃了,感谢道:“今天真谢谢你,不然我晚饭都吃不安稳。”
顾乐涵不跟她客气:“小婶婶,这点小事没啥好谢的,一会你就要说我了,没帮你什麽,就想请你帮大忙。”
宋照爸爸介绍关系,就是要互相帮助的,不能只求人帮忙,不帮人家呀。
她问道:“什麽事?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
……
顾乐涵的爸爸,是她爷爷捡来的,她妈妈是孤儿院的,身世找不到了,爸爸这边没放弃,真的找到了线索。
顾乐涵说:“爸爸有了线索,不敢跟爷爷说,只在病逝前告诉了我,我想完成爸爸的遗愿,但又不能让爷爷知道,不方便去看,想请你帮我看看那家人怎麽样?”
这对聂青箐,只是件跑腿的小事,她很乐意帮忙。
这份信任,让她怪舒服的,忍不住问道:“你怎麽会这样信任我?”
有原因的呀,顾乐涵说:“你二婚丈夫的孩子,那麽信任你,不容易的,何律师信任你,我相信他们的眼光,所以,我也愿意相信你。”
那就行,聂青箐说:“你给我几天时间,等我休息那天,帮你去看。”
“谢谢小婶,其实我心里一直犹豫,你要是觉得那家人不好,我就不认了,有个结果,也好给爸爸烧纸说一声。”
说到这里,服务员敲门进来,告诉她们俩:“顾经理,你特别交代的那个包厢长辈们,给你们提到的何律师施压,有点过分,我都看不下去了。”
聂青箐连忙起身,带上档案袋:“我得过去了,你的事,等有结果了,第一时间告诉你。”
……
聂青箐毫无畏惧,从小就被养得很好的顾乐涵,跟服务员领班夸:“我小婶婶胆子好大,这种麻烦是我最头疼丶最怕的,她居然一点不怕。”
服务员佩服:“可不是,我每天遇到各种各样的客人,那个包厢里有个长辈,一看就很难缠,就是她带头的,你小婶用助理的身份,能行吗?”
顾乐涵不知道呀,但她相信,聂青箐这麽自信,肯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