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被雷火灼烧过的泥地上,焦黑的痕迹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隐隐勾勒出几个扭曲、怪异的符号!那符号非篆非隶,透着一股古老而邪异的气息,像是某种失传的妖文!
“是封印!”林九瞬间明白了,“这牌位本身是个封印容器!里面封着东西!刚才的雷火,反而灼开了表层,露出了封印的痕迹!那‘沙沙’声和腥气,是里面的东西在冲击封印!”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无字牌位猛地剧烈震颤起来!表面的黑气疯狂翻涌,出“嗤嗤”的腐蚀声!那几个焦黑的妖文符号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崩溃!牌位内部,那细微的蠕动感瞬间变得狂暴,如同一条被激怒的巨蟒在疯狂冲撞囚笼!
“不好!封印要破了!”白流苏脸色一变,离火玉心剑赤芒再涨,剑尖直指牌位,随时准备应对破封而出的邪物!
“不能让它出来!”林九当机立断,桃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急结印,口中念诵更加艰涩玄奥的咒文,正是茅山镇山秘法之一的“九幽封魔印”!他要趁封印未完全崩溃前,将其加固!
然而,就在他咒文念到一半,手印即将完成的刹那——
“嗬…嗬嗬…”
一阵低沉、沙哑,如同破风箱抽动般的诡异笑声,毫无征兆地在众人身后响起!
这笑声…是那个老妇人的声音!但她明明已经消失了!
林九和白流苏猛地回头!
只见在符火光芒摇曳的边缘,靠近河岸的棚子阴影里,那个穿着洗白旧蓝布袄裙的老妇人,不知何时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她佝偻着背,脸隐藏在更深的阴影中,只能看到干瘪的嘴角咧开一个极其夸张、非人的弧度,一直咧到了耳根!那“嗬嗬”的怪笑,正是从她黑洞洞的口腔里出来的!
“小心!”白流苏离火剑一横,赤红剑气直指老妇!
但那老妇人却对近在咫尺的剑气视若无睹,她那双浑浊的死鱼眼,直勾勾地盯着林九正在结印的双手,喉咙里出断断续续、如同诅咒般的嘶哑低语:“封…封不住的…十三…十三条命…阎王爷…收定了…谁也…跑不了…”
她枯瘦如柴的手指,颤巍巍地抬起,指向棚外汹涌翻滚的浑浊河水:“看…他们…回来了…”
轰隆——!
又是一道撕裂天穹的惨白闪电!瞬间照亮了河面!
在闪电刺目的光芒下,只见浑浊湍急的河水之中,影影绰绰,竟似有十几个模糊不清、如同水草般摇曳的黑影,正随着翻滚的浪涛,缓缓地、无声无息地朝着渡口岸边漂来!每一个黑影,都隐约呈现出扭曲的人形轮廓!
“水…水鬼!是水鬼!”李秋生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瘫坐在泥水里。
“十三条…十三条…”王文才脸色惨白如纸,喃喃自语。
那老妇人看着河中漂来的黑影,咧开的嘴角弧度更加诡异,喉咙里的“嗬嗬”声也愈急促,仿佛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她不再看林九他们,而是缓缓地、僵硬地转过身,面朝着那些漂来的黑影,伸出了枯枝般的手臂,像是在迎接,又像是在召唤。
林九的心沉到了谷底。法术失效,邪牌异动,老妇诡现,河中黑影…这渡口,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步步杀机的陷阱!他强行中断了“九幽封魔印”的施法,反噬之力让他胸口一阵气血翻腾。他知道,此刻绝非加固封印的时机!
“此地不宜久留!”林九当机立断,一把拔出插在地上的桃木剑,“流苏,带他们冲出去!我来断后!”
白流苏没有丝毫犹豫,离火玉心剑赤芒暴涨,清叱一声:“跟我走!”剑光一扫,灼热的气浪暂时逼退了弥漫的阴寒腥气,她一手拉起瘫软的李秋生,一手拽住吓呆的张晓光,朝着棚子另一个方向相对完好的出口冲去!王文才也连滚爬爬地跟上。
林九则转身,桃木剑金光凝聚,警惕地盯着那诡异的老妇人和河中漂来的黑影,同时眼角余光扫向那块依旧在疯狂震颤、黑气喷涌的无字牌位。
就在白流苏带着三个徒弟即将冲出棚子的瞬间,异变再生!
那个一直“沉睡”在角落的船夫,低垂的头颅猛地抬了起来!
借着又一道闪电的光芒,众人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如同在水中浸泡了许久的浮肿脸庞!皮肤惨白中透着青灰,眼窝深陷,瞳孔扩散,没有任何神采,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他的嘴角,却如同那老妇人一样,咧开了一个僵硬而诡异的笑容!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身体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如同提线木偶般的姿势,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怀中抱着的船桨,“哐当”一声掉落在泥水里。
“嗬…”船夫喉咙里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气音,浮肿的脸上,那诡异的笑容越来越大,几乎要撕裂他的脸颊。他抬起僵硬的手臂,指向白流苏他们逃跑的方向,动作迟缓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与此同时,棚外风雨中,那十几个随着浪涛漂近岸边的扭曲黑影,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猛地加快了度,如同离弦之箭般破开水面,带着浓烈的湿冷死气,朝着渡口棚屋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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