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丈!”五人连忙道谢,鱼贯而入。
木屋不大,陈设极其简陋。一张木板床,一张破旧的桌子,两把凳子,墙角堆着些柴禾和杂物。屋子中央的地上挖了个浅坑,里面燃着一小堆篝火,上面架着一个黑乎乎的陶罐,正“咕嘟咕嘟”地煮着什么,散出淡淡的、带着点土腥气的草药味。火光照亮了小屋,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暖意。
除了开门的老人,屋里还有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的汉子,正蹲在火堆旁添柴,看到林九等人进来,只是抬头瞥了一眼,眼神木然,又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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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坐吧,地方窄。”老者指了指火堆旁的空地,又拿起一个缺了口的陶碗,从陶罐里舀了些热水递给离得最近的李秋生,“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谢谢老伯!”李秋生感激地接过,也顾不上烫,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王文才和张晓光也分到了热水,冰冷的身体总算感受到一丝暖流。
林九和白流苏也道了谢,在火堆旁坐下。林九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屋内的两人。老者虽然警惕,但眼神还算清明,气息也是活人的气息。那个沉默的汉子,气息沉稳,带着一股河岸边讨生活的人特有的水腥气和风霜感,同样是个活人。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丝。
“老丈,多谢收留。不知老丈如何称呼?此地又是何处?”林九开口问道。
“老汉姓陈,村里人都叫我陈伯。”老者也坐了下来,拿起一个旱烟袋,在火堆旁磕了磕,“这儿啊,是黑水河上游的陈家坳,离你们刚才过来的渡口,得有十几里地了。”
“黑水河?”白流苏轻声重复了一句,这名字听着就透着不祥。
“是啊,黑水河。”陈伯点燃了旱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显得有些晦暗,“这条河…不太平啊。你们刚才说在渡口遇上了麻烦?”他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看向林九,带着探究。
林九沉吟了一下,决定透露部分实情:“实不相瞒,我们在渡口避雨时,遇到了一些…难以解释的怪事。棚子里有个老妇人,讲了些…关于渡口的往事,后来…又出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老妇人?”陈伯拿着旱烟袋的手猛地一顿,烟灰簌簌落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声音也带上了颤音,“她…她是不是穿着洗得白的蓝布袄裙?背有点驼?说话…说话声音嘶哑?”
林九和白流苏对视一眼,心中俱是一凛。“正是。陈伯认识她?”
“认识?呵…”陈伯出一声苦涩又带着恐惧的冷笑,他下意识地往火堆边缩了缩,仿佛这样能驱散某种寒意,“她…她是‘守渡人’…十三年前就在了…不,应该说,十三年前那场大祸之后,她就一直在那儿了…”
“十三年前?”林九心头一跳,果然又提到了这个时间点!“陈伯,十三年前渡口到底生了什么?那十三条人命…”
“别说了!”陈伯猛地打断林九的话,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他慌乱地左右看了看,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听见,“别提!别提那个数字!也别提那件事!那是禁忌!会…会招来不祥的!”
他的反应如此激烈,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连那个一直沉默的汉子也抬起头,看了陈伯一眼,眼神复杂,随即又低下头去,闷闷地添了根柴。
“陈伯,您别怕。”白流苏温声安抚道,“我们并非有意探听隐秘,只是遭遇了那些东西,心中实在困惑。您若知道些什么,还请告知一二,也好让我们有所防备。”
陈伯剧烈地喘息了几下,狠狠抽了几口旱烟,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恐惧。昏黄的火光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跳跃,映照出深深的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十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暴雨天…比今天还大…天像漏了一样…黑水河了疯…渡船…载着十三条精壮的汉子…去对岸的矿上…连人带船…没了…翻了吗?谁知道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就像被这黑水河一口吞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种梦魇般的恐惧:“后来…就有人看见…看见那个老婆子出现在渡口…疯疯癫癫的…说是在等什么人回来…再后来…渡口就邪门了…夜里常有怪声…有人说看见河里有黑影…有人说听见女人哭…没人敢在雨天靠近那里…更没人敢在夜里摆渡…”
“那…那个船夫呢?”李秋生忍不住插嘴问道,“棚子里还有个船夫,像是睡着了,可…可吓人了!”
“船夫?”陈伯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什么船夫?自从十三年前那事后,渡口早就废了!哪还有什么船夫?这些年,除了那个疯婆子,没人会在那里待着!”
没人?!
林九和白流苏心中同时一沉。那个诡异的、浮肿的船夫,陈伯竟然说没人?那他们看到的是什么?
“陈伯,您确定?”林九沉声追问,“我们确实在棚子里看到一个抱着船桨的汉子,穿着船夫的短褂,只是…他看起来不太对劲。”
陈伯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连连摇头,语气斩钉截铁:“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渡口荒废十几年了!老王头…就是当年撑船的艄公…他…他也在那十三条人命里头!早就没了!哪还有什么船夫?!”
老王头…就是那个船夫?他也死在了十三年前?!
一股寒意瞬间从五人脚底板直冲头顶!他们看到的,难道不是活人,也不是僵尸,而是…十三年前就死去的亡魂?可为什么连法术都对他无效?为什么他能在白天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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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无字牌位呢?”白流苏想起那邪异的黑木牌位,“棚子里还有个竹篓,里面放着一块黑漆漆的无字牌位。”
“无字牌位?”陈伯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们碰了那东西?!”
“只是…看了一眼。”白流苏没有提及指尖被蛇噬般的刺痛。
“千万别碰!千万别碰啊!”陈伯几乎是尖叫起来,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那是…那是‘镇河’的东西!是…是当年出事之后,一个路过的游方道士留下的!他说…他说怨气太重,河里有东西不安分…用那东西…能…能压一压…但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那道士放下东西就走了…还警告说,千万别动它…动了…动了就要出大事!”
镇河?压怨气?林九和白流苏心中疑窦更深。那牌位散出的分明是至阴至邪的怨毒气息,哪里像是镇邪之物?倒更像是…某种邪物的巢穴或者封印容器!那个游方道士,又是什么来路?
“那道士长什么样?陈伯您还记得吗?”林九追问。
陈伯努力回忆着,脸上皱纹挤成一团:“太久了…记不清了…就记得…他好像…好像穿着一身很旧的黑袍子…背有点驼…对了!他走路的时候…脚步很轻…轻得…像没踩在地上一样…”他的描述,让林九莫名地想起了那个渡口的老妇人!同样佝偻的背,同样诡异的感觉!
线索似乎又绕了回来,指向那个神秘而恐怖的老妇人。
“师父…师姑…”张晓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指着木屋唯一的小窗,“你们看…外面…河那边…”
众人循声望去。透过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窗纸,隐约可见远处黑水河的方向,在翻腾的浊浪之上,风雨交加的漆黑夜空中,不知何时,竟亮起了两盏幽幽的、惨绿色的灯火!
那灯火悬浮在河面上空,如同两只巨大而冰冷的眼睛,穿透雨幕,遥遥地、无声地注视着他们所在的这间孤零零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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