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中的裂纹在微微地震颤,像是有某种力量被唤醒。
然後,你看到了——
你的身上,竟然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红色印记,它细微到肉眼几乎看不见,像是一种被悄悄印刻上的烙印,而这种印记的形状…
你回到自己的房间,又对准了自己的房门。
哈,竟然和你的宿舍门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所以,这就是清算者是如何提前找到你们这些被打上标记的“外来者”的方式?
——你本以为是得看到你本人才可以,原来,利用道具,她们甚至可以在你降临到这里之前就能看到“被标记之人”,然後提前做好狩猎的准备。
你心里微微一紧,握紧了护符。
它已经破损得很严重了,镜面裂得几乎随时都会碎裂,但仍然能使用几次,只是…它的代价,或许不会那麽简单。
你盯着这枚“镜中魂结”,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丝冷笑。
清算者死了,但他留下的东西,成为了你的猎具。
所有的道具,都是副本的産物。既然是副本的産物,一定都有对应的规则。
比如青丝可以变成攻击道具,也可以巧妙根据鬼新娘对你的善意来驱使它做些别的事情。
假如青丝被别的什麽人给夺走,那青丝也许会化身索命的灵异,指节把对方给绞杀。
那麽,这枚护肤既然可以看到被标记的外来者,说不定,拿着它,你也可以反过来找到清算者。
你受够了清算者的骚扰了。
你本来觉得遇到一次就罢了,勉力对抗就好,但对本次副本来说,细想下来,你简直觉得恐怖至极:
你无时无刻不在清算者的身边被监视和伺机暗算。
哪怕你自己就这样蹲在安全屋里,居然还不能避免。
那就也只能主动出击了。
至少,先拿到一小瓶清算者的血再说。
你的瞳色晦暗不明,确实是下定了某种走出“从来都只被动自保”的道德舒适圈的决心。
就这麽着吧。
往後几天,没了邻居的搞破坏,每天也就是去上语言课,而後回家写作业,然後就是乖乖等着离开前的交通工具通知。
还有三天。
手机收到了一则sns,是一条来自拼车团的消息。
“你”在几个月前就定好了拼车游玩北县的小团旅行,而司机则是另一个不用a钱的留子。
唔,身份是留子,但他身体里的外来者的灵魂似乎已经湮灭。
坐进小车,睡意很快袭来,你缓缓闭上了眼睛。
…
你是被冻醒的。
头疼得像是有人用冰锤在你的太阳xue上敲打,胃里翻腾着酒精残留的恶心感,喉咙干涩得仿佛被冷风灌满了碎冰。
宿醉。
不当社畜几个月,你几乎忘记了宿醉的感觉。
你努力睁开眼睛,但映入视野的只有模糊的白色和灰蓝色,天还是暗的,像是黄昏前的极寒时刻。
每一次呼吸,都像有人在你的鼻孔里狂揍你。
好冷。好冷。
意识在慢慢回笼,你能感觉到冰冷的雪正在你的後背下融化,寒气顺着衣物的缝隙钻进皮肤,冻得你全身僵硬。
…有人在吼你。
谁。
耳边传来一阵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的怒吼,带着厚重的弹舌腔调。
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你面前,穿着深色的制服,肩膀上压着沉甸甸的军章和徽记。
你的视野依旧模糊,眼睛还在适应刺骨的寒风,但你能看到他们的轮廓:
——军1人?警1察?还是某种你无法定义的执法者?
你坐在雪地里,感觉天旋地转的。
直到他们粗鲁地把你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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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嘿嘿,还是把下一个副本的一点点小预告给加到了这里,咪们猜猜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