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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麟台
自从聂怀桑回了清河魏无羡每日里%与蓝忘机同进同出,不论是夜猎还是陪闳熙两人都是称不离砣。
知道闳熙要再一次出去游猎,魏无羡和蓝忘机才分开。
已从潭州回金麟台多日,魏无羡时常被金子轩抓着帮他出主意,好不容易又一次逃脱魔爪,魏无羡在金麟台的回廊穿梭着,想着要不要去做做自己最新琢磨的想法,就被金财叫走了。
“义父!”魏无羡进了金光善所住的金星雪浪园子。发现金光善独自一人等着他,顿时有些奇怪,义父每天不都热热闹闹的?
金光善见魏无羡来了,点头,神色微微凝重,“阿婴,过来。”
魏无羡第一次见义父这麽“正经”,有些不习惯又有些好奇,上前几步这才发现案桌上放着一把剑,没有剑鞘,剑光暗淡,但照样可见其材质难能可贵,是一把上品灵剑。
“阿婴,义父跟你说过等你过了十五岁就告诉你你阿爹阿娘的事。如今你听学听完了,也系统的了解了修真界如今的现状,有些事是时候跟你说了。”金光善拿起桌上的剑,递向愣住的魏无羡。
魏无羡双膝跪下,高举双手恭敬的接过剑。
“坐下吧,义父今天将知道的都告诉你。”金光善指了指旁边。
魏无羡第一次落下了脸上的笑容,端肃的坐在案桌的一边,将手中的剑郑重的置于身前,一寸寸的看着剑,最终目光落在剑柄上看见“藏色”二字。
“这是我阿娘的剑。”
金光善点头称:“是”。开口将当初在何处发现魏长泽和藏色散人的尸身的事一一说与魏无羡听,包括魏长泽缺了一臂的伤口。
“这些年我也四处寻找打听过,但当初见到的人的踪迹半点也无。这件事恐怕难以查明了。”
“义父……”魏无羡双眼含泪,看着金光善问:“我……小时候是不是看见过他们?我,我记得……”
魏无羡有些慌乱的将陪伴自己十几年的玉珏从腰上取下,哽咽道:“这个,这个就是那时候义父交给我的对吗。”
“是,阿婴。当初见你太小,义父实在不忍心告知那便是你的父母亲。这些年你每年扫墓的坟地,确实葬的是你的阿爹阿娘的尸身。”金光善缓缓的温和的说道。
魏无羡眼泪一颗颗的砸在剑身上。半晌,擡眼孺慕的看着金光善,带着浓浓的感激之情:“义父……谢谢你。”
金光善被魏无羡这麽看着有点怔愣,突然有点心肝颤。
“谢什麽,你四岁就在我身边,一点点从小团团长得这麽大。”
金光善手里比划一下,嘴角含笑,慈爱的回道。
“在义父心里你就是我的儿砸。儿砸和爹还说什麽谢谢?”
魏无羡被金光善这麽一说,想起小时候的趣事,每次闯祸义母会带着人数落自己和大哥还有金子勋。要是义父也在家一定会出现,然後拉偏架。最後吃罚的一定是金子勋,他和金子轩再一起偷偷帮金子勋代罚。
“义父从小就偏心,金子勋可嫉妒我了!”魏无羡想到这些嘻嘻一笑,有些得意。
“他那样子有口吃的就算对得起他了还敢嫉妒?”说起金子勋金光善一如既往的嫌弃。
“义父就喜欢长得俊又乖的孩子,阿婴就很贴。义父自然就偏心你了!”
魏无羡见金光善将偏心都说得这麽理直气壮,眉开眼笑。
金光善又拿起案桌上的一本册子,递给魏无羡,“这里面记载了一部分你阿爹阿娘在外夜猎的事迹,你拿着可以看看,也算……一个念想。”
魏无羡接过,鼻子又酸了,吸吸鼻子嗡声道:“义父……”
“可别掉金豆豆了,小时候你一哭,金麟台十里外都能听得见。现在长大了,这要是哭起来,姑苏估计也能听得见了。”金光善哈哈笑道。
魏无羡立刻收起小儿作态,微微噘嘴:“才没有,我哭的可小声!”
“义父……我可以去夷陵看看吗?”
“自然。不过小心一些,没有万全的把握不要进入乱葬岗。”金光善点头,又道:“可以带着常家兄弟,他二人原是因此跟着你的。”
夷陵
魏无羡穿着黑色常服,束着袖口,拿着标志性很强的大宝剑。带着常氏兄弟走进这座并不繁荣的小城。
看到街上偶尔走过穿着炎阳烈焰纹的修士。魏无羡好奇的道:“夷陵这地方虽然属温氏,但这地方温氏不是除了偶尔查看乱葬岗的咒墙一向不多管的吗?”
身後左侧的常西回道:“如今温氏在割下各地设立了监察寮。据说如今夷陵的寮主乃是颇得温若寒看中的岐山医师温情。”
“温情?”魏无羡有些惊讶,“是那个口碑极为不错的岐黄温情?”
“是。温姑娘品级高,性子不错。温家辖下各地如今都盼着她去接手,不过温姑娘最後带着门生执意来了夷陵。”
魏无羡微微点头,眼神带着思索,道:“原来如此。”
魏无羡没有在夷陵城多做停留,直接由常家兄弟带着去了父母逝世的地点。
此处相比十一年前怨气更加浓郁,一些游荡妖鬼也更强了些,魏无羡的剑在进入这一片就没有再回过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