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灯火通明,环境转换,闫禀玉觉得此时的牙天婃,都不那麽可怖了。
因为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中,她的体温透过衣料将军工刀染热,烫着皮肤。幸好,刀没用上,有惊无险。
饭吃得差不多了,官邑来扶牙天婃去休息。
冯渐微迫不及待,终于要解放了。
牙天婃这垂垂老矣的体质,撑到现在不容易,她任官邑搀扶,经过冯渐微等人身边时,说了句:“我们寨子与世隔绝,也没处好去,如果想在寨里逛逛,让牙蔚陪你们。明天再逛,晚上就免了,夜了就该休息,别存他念。”
冯渐微“”是是是”的答应,甭管话里似是而非的警告,巴不得她快点走。
牙天婃慢腾腾地出了门,独自感慨:“旧人都死光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远了。”
官邑回声:“哪有,家主还能活千年万年。”
“呵,那不成神了。”
“本来就是,牙氏本就有神。”
……
主仆俩说着话远去。
饭厅内,男工在收拾餐桌。
冯渐微和闫禀玉出了待客楼,心头像卸下了重担,脚步都在打飘。
活珠子顺走了桌上的糕点,裹了一衣兜,走得踏实。
回到各自房间,闫禀玉趁着夜色未深,拿衣服洗澡。因为木楼的洗漱间单独在外,她想着早点忙完,免得怕走夜路。
做好睡前准备,闫禀玉出门拿门槛,郑重其事地拦在门外。不经意间擡头,看见晕着薄雾的月亮,她想起那句俗语:月亮长毛,大雨滔滔。
关门熄灯。
睡了一觉醒来,闫禀玉听到墙板发出欻欻的切磨声。
她开手机屏幕照明,看到墙上开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正钻过来两个黑乎乎的脑袋。
闫禀玉压着声量,“不是,你们真从墙上切了个洞啊,要是给发现怎麽还原?”
冯渐微先钻过来,“秘密行事不就这样,至于还原用胶水给沾上就成。”
这样也行?闫禀玉是不懂冯渐微无所谓的态度,也许这种有钱人家少爷觉得损坏一面墙没多大事。
紧接着,活珠子也进到闫禀玉房间。
他们都没开手机灯,只是开着屏幕,用淡淡的光亮照明便成,怕过亮的灯光泄露行动。
冯渐微当自己家一般,自在地在椅子坐下,呼唤:“惠及兄,现身吧。”
平辈称呼是越来越顺口,全然忘记半月前他在卢行歧面前还自谓晚辈。
“我在此。”卢行歧的声音在窗前响起,并未介意。
闫禀玉穿着睡衣下床,谨慎地问:“‘那个’无处不在,会偷听我们讲话吗?”
冯渐微说:“放心我们在整个二层洒了辣椒粉,‘那个’东西怕辣椒,近不了。活珠子也会听声,妥妥的。”
原来鸡鬼怕辣椒,怪不得牙蔚从不吃辣,估计怕影响。闫禀玉看向活珠子,“你的听力很好吗?”
活珠子道:“三公里以内不成问题。”
“这麽厉害!”闫禀玉惊讶。
冯渐微解释一句:“阿渺非一般人。”
卢行歧从窗边过来。
冯渐微张罗:“齐活了,开始吧。”
三人一鬼围桌而坐,开始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