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珠子半道上买了烤肠,左右手各一根,卢行歧和他落在後面行走,“门君,你吃吗?”
出于礼貌,活珠子举起一根烤肠。
卢行歧笑着摇头,偶然擡眼,凉月高悬,剩了下弦。
夜深了,热闹依旧。
安置好祖林成,冯渐微和活珠子就回隔壁屋了。
祖林成睡在闫禀玉床上,醉得不省人事,闫禀玉下楼打水湿毛巾,想着给她清理一下头面。
卢行歧端坐在桌前,对着安静的房间说:“别装了。”
床上祖林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两条腿盘叠,手撑膝上,吊儿郎当地睨视卢行歧,哪还有醉酒的样儿。
“嘿,被你看出来了。”
“你装醉接近闫禀玉,是何居心?”
“你既知我有居心,为何不阻止闫禀玉?”
卢行歧波澜不动,“她留得下你,我也能制得住你。”
“阴力折损,口气还这麽狂!”祖林成冷哼两声,“卢氏小儿,你先祖卢隐松,可比你善良许多。”
隐松公是卢行歧高祖,他问:“你认识我高祖?”
“不然呢,你家用来吓唬小儿的传言如何而得。”
卢行歧微微惊讶,“你是澄林祖!”
祖林成探腰过去,轻轻地嘘声,“行走江湖,请称吾代号,或者你嫌不气派,也可喊我人熊婆。”
——
南宁。
黄宅。
二层有议事厅,一层也有,不过二层属私人,一层的议事厅作七大流派聚会之用。
既然对外待客,那装修得阔气,一层议事厅的水晶吊灯丶高端真皮座椅丶天然奢石长桌,尽显家底奢华。
黄尔仙在议事厅里走动,看看还有哪处需要布置,或者说还有哪里可以添点什麽,显得环境更华贵。
黄四旧从门外进来,报告:“仙姐儿,各门家主的卧室已经安排好了。”
黄家人口少,恰好黄宅占地广阔,多的是房间,所以每年一度的聚会都安排七大流派的人入住这里。
这个角落有些空,可以置个花架,就摆兰花,有格调。黄尔仙心底默默规划,头也不擡地问:“未确定行程的还有哪个流派?”
“冯氏和滚氏。”
“冯氏?”黄尔仙转过眼神。
滚氏倒不奇怪,因为其家主之位空悬,每次都是临时推出一脉旁系来参加。至于冯氏,冯式微不是早就接任家主了吗?参会未定,难道内部又出乱子了?
“黄四旧,你知道冯氏为什麽迟迟不定行程吗?”
黄四旧去查了,也确实知晓,“好像是冯二爷惹了麻烦,冯守慈勃然大怒,嚷着要废掉他。”
“哦?”黄尔仙蓦然一笑,“那可真是让冯渐微给等到机会了。”
黄四旧默声,没敢接话。
黄尔仙又问:“卖金的女人是不是与卢氏为伍的女子,去确认过了吗?”
“确认过了,是的。”
“消息来源准确吗?”
黄四旧:“准确,由牙蔚亲自确认的,她与该名女子曾是同事。”
议事厅看遍,除了再加点名贵花卉,没什麽可操作的馀地了。黄尔仙向门外走去,“卢氏那夥人现在在哪?”
黄四旧回:“我看过冯渐微名下二手车的高速行驶记录,他们从龙州去了柳州,中途又折返来宾,现在停留在柳州。”
“柳州,嗬!一个露天葬的氏族,有什麽阴息能给他们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