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这麽怪异,闫禀玉肯定不会乱走,只是待客厅局促,她心情憋闷,就到门口透气。
厅里剩下的两名男工见闫禀玉踏步到木桥上,对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阻止。
闫禀玉也就走到桥上,没再前去,扶着一侧围栏呼吸新鲜空气。
男工见状,暂且不动。
冯渐微和活珠子同时喊添饭,男工接完碗去忙,未察觉闫禀玉已经走过桥半。
待客厅所属木楼後面,连接着五六座木楼,错落之外,就是槽谷惯有的石地草坪。闫禀玉在桥上能看到房屋缝隙中的绿意,可比擡眼见覆顶石山来得放松。
她远望着,突然察觉草坪上立着什麽,大概三十厘米高,突出草坪一些。像是签子插地上,顶上戳着什麽,那东西形状好像带尖和圆。很多,影影绰绰,辨不清。
闫禀玉拿出手机,滑开摄像头,对准异物拉近成像。正在辨别,身後忽传来脚步,她迅速拍照,收好手机。
“客人怎麽在这?”
是官安,端着个瓷碗,略显惊慌地快步过来,平时的笑容也忘了保持。
“我出来透个气。”闫禀玉如常道。
官安脚步逼近,闫禀玉退了几步。
就是这几步,好似将官安的心情给拉高,他再次笑道:“绿豆沙来了,客人回座享用吧。”
闫禀玉欣然,“好啊。”
她转过身,狐疑地低下眉眼。
等冯渐微和活珠子饱肚,时间来到两点多。
整个守烛寨都有午睡习惯,官安带他们到各自歇脚的木楼。
不远,就在待客厅木楼的右侧,二层两间房,冯渐微和活珠子一起住,闫禀玉独自一间。
官安在房间门口,给他们指示了门边的线垂铃,“有什麽需要拉铃就行,我会最快赶来的。”
听这意思,他应该就守在附近。
冯渐微了解了,吃饱喝足犯困,打发地朝官安挥手。
这个挥之则去的动作其实挺不尊重人,冯渐微在冯氏也有家生子伺候,习惯了。官安也更习惯,笑笑地退下楼。
官安走後,冯渐微让闫禀玉进屋。
木楼的客房简单干净,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桌上提前备了茶水。
他们在椅子坐下,活珠子去关门关窗,然後守在门口,很谨慎的样子。
大白天,会有人偷听吗?从进了守烛寨,闫禀玉就有许多疑惑。
冯渐微见她拧眉不接,说道:“官安就离不远,我们说话小心点错不了。”
闫禀玉轻点头。
“好,现在说正事。”冯渐微道,“卢行歧有跟你说过牙氏的事吗?”
闫禀玉回:“有。”
“鸡鬼吗?”
“嗯。”
冯渐微有谱了,“既然卢行歧说过,那你也应该知道,鸡鬼害人是防不胜防的,在允许的范围内,你做什麽都不会有事,所以尽量别出木楼。”
闫禀玉:“我明白。”
冯渐微:“昨晚都没睡好,我们要眯个觉,你也补眠吧,养好精神,有什麽事晚上说。”
冯渐微特地加重“晚上”一词,闫禀玉清楚,晚上的事是卢行歧到守烛寨的目的。卢行歧未言明,他们都不知道他的计划。
以往就闫禀玉自己,现在多了两个助力,卢行歧没道理不利用,今晚应该要安排什麽。冯渐微哈欠连天,手机拍到异物的事,她想着午觉後再说吧。
说完了,闫禀玉准备出房门。
冯渐微的声音又起:“闫禀玉,契约的事我不狡辩,是我的错,以後你想要我怎麽补偿都可以。但此时我们身在守烛寨,白日卢行歧不便,你可以信我和阿渺。”
闫禀玉转头看冯渐微,他语气真诚,模样也诚恳。但是,哪能轻易这麽过去。
她嘴角轻轻一扯,什麽都没说,出了房间。
因为思绪未定,闫禀玉没进自己房间,而是背靠栏杆想事情。
“闫禀玉!闫禀玉!”
她闻声转头,看到木楼底下穿着壮服的牙蔚。壮族,牙氏,牙蔚,她说惊讶,其实也不惊讶,怪不得牙天婃知道她来自柳州。
牙蔚在冲闫禀玉招手,一脸高兴。她身旁还站着一位孕妇,身穿未材缠腰带的长黑衣,面相稍微浮肿,五官和她有六成像。
因为不熟,孕妇对闫禀玉没什麽表情,只是用平静的眼神望她。
“发什麽愣?下来啊,好难得见你。”牙蔚又喊。
牙蔚没有问闫禀玉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为什麽会跟随八大流派的冯氏出现,只是一昧地让她下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