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帮忙收一次性杯子,闫禀玉走在最後,覃方仪忽然叫住她,“妹妹仔,你身上不干净。”
闫禀玉下意识以为是衣服脏了,低头扫一遍,“没有啊,很干净的。”
覃方仪隐晦说:“脏东西。”
是撞阴的意思吧,那闫禀玉日夜跟卢行歧相处,是挺阴的。只是老阿婆怎麽看出来的?她也会术法吗?
“哦,阿婆,我回去让老爸找个道公看看。”
覃方仪点头。
上车离开,在隔条街後找个僻静地方停车,大家凑一起互通消息。
祖林成先说:“我到那屋里转了圈,有一处奇怪,老妪歇息的房间有个供龛,不供天神地仙,供了一个紫檀木盒。”
闫禀玉问:“你有看到里面装着什麽吗?”
祖林成遗憾摇头,眼睛瞪向冯渐微,“他非不让我动,说得十分严重。”
那里面肯定是重要物品,现在就着急查卢贞鱼的下落,冯渐微为什麽不给动?于是几道不解的目光齐刷刷扫向他,他立马举手做投降状。
“不是我不给动,只是盒子有点诡异,不似寻常物品。覃方仪的房子常年背光积潮,阴气太重,我总觉得不是自然而成,屋里恐怕有阴物。”
说到这个,闫禀玉有发言权,“老阿婆说我身上有脏东西,她能感知到鬼气,是不是会术法?”
能被称作脏东西的,只有卢行歧这只鬼,于是数道目光又齐刷刷转移到他身上。
祖林成:“卢小子,少接触点闫禀玉,你看她身上都沾鬼气了。女孩子身体本就羸弱,别搞得阴阳不调。”
她讲话太露白,并且意味十分容易让人脑补,什麽接触,阴阳不调,字字在烧闫禀玉的脸。
冯渐微:“我看得出来,老阿婆不会术法,有些人天生对阴气敏感。卢行歧闫禀玉,你俩悠着点,别成天腻歪一处。”
活珠子是知道门君和三火姐关系好,不过他年纪小,有些不是他能说的,就露两个眼睛转来转来地看各人。
卢行歧扛住衆多视线,看向闫禀玉,语气无比认真地添乱:“我们在一起时,我会控制阴力,不至于……”
“打住打住!”绝了!楼歪成什麽样了?闫禀玉顶着一张火烧云的脸出来制止,“我们现在在查张元晖的身份和卢贞鱼的下落,其他无关的略掉。刚刚去找覃方仪时,我听到她说‘最近真不清净’,很可能有别人来找过她,会是谁呢?”
祖林成皱眉,“有人比我们速度更快?还是说我们行踪暴露了?”
冯渐微说:“不可能暴露,我一路开车都十分小心,除非对方早就有所动作。”
活珠子嗫嚅声:“是……黄家吗?”
都不知道,没有直接的指向证据。
在闫禀玉的“抛砖引玉”下,话题走向终于回到正轨,她说:“我觉得覃方仪阿婆怪怪的,提起她爷爷奶奶,说得好像亲眼所见他们夫妻恩爱一般。可是张元晖寿到中年,与幼闵的寿终岁数整整差了五十年,她更不可能见过张元晖。”
“会不会她爷爷死了变成鬼,一直就在这里,陪伴他们?”活珠子用现成的卢行歧例子打比方。
还真别说,一下子拓宽了大家的思路。
冯渐微:“那盒子里的该不会是鬼吧?”
祖林成:“想确定有何难,直接去掀开!”
她是个言出必行的性子,化成蚊子就要飞出去,被冯渐微敏捷地捏住蚊子翅膀,让她务必冷静。
卢行歧做鬼的直觉比他们强多了,闫禀玉问他,“你觉得那屋里有什麽诡异?”
卢行歧终于正经对一回,“确实有一缕徘徊不去的阴魂。”
还真是,闫禀玉讶异之後,想到什麽,偷偷狠瞪他,既然清楚刚刚跟着瞎掺和做什麽!
卢行歧嘴角轻弯,很快掩饰掉那抹笑意,安排接下来的行动,“冯渐微,你就和祖林成守在覃方仪家外,以防有其他人马居心不轨接近覃方仪。我和闫禀玉阿渺去双贤村河步村看捐桥刻名,核对张元晖的笔迹,待晚上会合,再拘了那缕阴魂。”
冯渐微同意,捏着“蚊子”下车。
活珠子就负责开车,带闫禀玉卢行歧去到双贤村河步村。
古代有钱人留好名声多选择修路捐钱,路立铭碑,桥刻善客。他们在桥底找到纂名,卢行歧看过之後,确定张元晖的名字为卢贞鱼字迹。
闫禀玉当时就懵了片刻,卢贞鱼真是假死,他能活到四十八岁,绝对是借寿了。但现在证明他是张元晖,已经逝世,那活着的周伏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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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金龙巷现实在梧州万秀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