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知道,我死了,你就永远失去了合体的可能,不过区区数十载,你就会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生老病死,最终化为一捧黄土,为了一个人类,做到这种地步,真的值得么?”
“值得!当然值得了!”
白英笑了起来,只是她嘴角掀起的弧度在头蓬的阴翳下却是怎么看怎么都透着股子邪异,“不要说杀你,任何胆敢阻碍我和琰宽爱情的绊脚石,都会被我毫不留情地粉碎掉,为此,我不惜生死!”
“爱情真的就这么重要么?”
司藤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我们是妖啊,情爱二字,于我们而言,或许只是一场劫数。
白英,你只怕是魔障了。”
“魔障?”
白英闻言冷笑,道:“倒还不如说是你太理智了,司藤,这就是你我之间最大的不同,你实在太清醒,也太小心了。
可你知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似你这般前怕狼后怕虎,就算爱情真的来了,最终也会因为你的犹疑、试探和防备导致失之交臂。
你根本把握不住!
所以,我才说你不懂爱啊。呵呵呵呵……”
“白英,你说我太理智太小心了,可我也要说你太感性太冲动了,像你这般对一个男人掏心掏肺、毫无保留,一旦这个男人不爱你了,那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还真是多虑了。”白英戏谑道:“司藤,你知道咱们现在在哪儿吧?”
“当然。”司藤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点头答道:“华美纺织厂,有什么问题么?”
“那你应该也知道这座纺织厂是谁的产业吧?”白英略带深意地问道。
“不是邵琰宽的么?”
司藤察觉出白英话里有话,怫然不悦道:“白英,你用不着试探我,有话直说便是,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英听了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司藤,枉你一向自诩聪明,可我看也不过如此,还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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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纺织厂并不一般,甚至在我心中,它的意义还无与伦比,因为它见证了我和琰宽的爱情。”
司藤闻言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身处的这座废弃仓库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座纺织厂已经倒闭了有段时间了吧,你说它见证了你的爱情,那你的爱情,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司藤,为什么我感觉你像是在嫉妒我呢?”
白英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颇为玩味地打量着司藤道:“你是妒忌我获得了琰宽的真爱么?不妨再告诉你,琰宽已经向我求婚了,而我也已经答应他了。
至于这座纺织厂,本是邵家在租界的一处重要产业,且一直由琰宽主持打理,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可琰宽为了取悦我,不断从账上支取大笔银钱,千金散尽只为博我一笑,而华美纺织厂却因此账面严重亏空,最终资不抵债,遭到破产清算。
因为此事,琰宽差点没和家里闹翻,我们的婚事也因此不了了之。
可琰宽如何肯让我受半分委屈?
为了能将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迎回家中,他先是向家中妥协,再又是低头认错,最后更是不惜以死相逼,这才迫使家中长辈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司藤,扪心自问,你当真敢说这不是真爱?”
“呵~”
不待司藤回答,白英嗤笑一声又接着道:“你总认为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为了情爱一厢情愿、一意孤行!
殊不知,在这场爱情角逐中,我才是占据主动的一方,邵琰宽早就离不开我了。
当然,我也离不开他。
我们心心相印,举案齐眉,相爱相惜,比翼齐飞,一如神仙眷侣,品风花雪月,游万水千山,得逍遥自在。
试问,这样的日子难道不比做妖好上百倍千倍吗?
而反观你,就算如你所愿,重新合体,再度享有恒久远的寿命,可那又如何呢?是选择避世苦修还是继续与悬门为敌亦或是被其追剿不休,永无宁日?
你真的有思考过么?
司藤啊司藤,原来,至始至终,我们就连最基本的理念都是相悖相逆的,走到今天这一步,实非偶然!
不知你可曾问过自己,一直以来,你孜孜以求的到底是什么呢?
哼!想必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不过恰恰因为如此,我反倒有些理解你了,说到底,你之所以千方百计地阻挠、妨碍我,还不是因为心生嫉恨,不愿接受琰宽爱上我的事实么!
也许,你曾经爱他远胜自己,但是别忘了,我们已经分体了,现在爱他的那个人是我,至于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再涉足这段感情了!
正所谓得不到的便要毁掉,所以处处打着为我好的名义,还美名其曰人妖殊途,哼,你且看好了,但凡有我在一日,你便一日不可能得逞,死心吧!司藤!”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