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口粥,把野菜饼子拿手上,咬下去嚼二十多下才咽下去。
一个饼吃完他腮帮子都酸了,一部分原因是这个饼它硬,另一部分是原主自诩和家里人不一样,故意细嚼慢咽和他们区分开来。
所以等他吃完这个饼子其他人早就吃完起身了,赵大柱家的女儿他的小侄女赵小果躲在门后悄悄的看他,他一看过去她立刻缩到了门后,脸对着门板,貌似是认为她看不见他,他就看不见她。
这么傻乎乎的,难怪长大了那么容易被男人骗。
赵章还没感叹完,张秀花推了下门,门砰的一声就撞赵小果脸上了。
张秀花虎着脸,叉腰骂道:“站门后干什么,吓我一跳,还不去把鸡喂了,眼里一点活都没有,就知道吃。”
赵小果没有回话,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张秀花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嘴巴长在那里干什么,不知道回话吗?你娘生你一张嘴是干什么的?整天到处乱窜你以为自己属兔子就真是兔子吗?”
她叽里呱啦骂了一大堆,都不带大喘气儿的。
赵章:原主是极品,家里人也不遑多让。
洗白和补偿全家这条路他得好好想一下。
这一想赵章又在家里躺了两天,第三天才出门,村里没什么人,都在地里干活。
就是小孩都要下地挣工分,干不了什么力气活拔拔草,还是能得个一两个工分的。
这么一看赵章这从没挣过工分的就是生产队的异类,毕竟就是城里来的知青现在都老老实实干活挣工分。
大队长都找赵宝根说过好几次了,之前还能说他要念书,现在毕业了,也没个工作,总要下地挣点口粮。
赵宝根抽着旱烟就是不回话,一脸的愁苦样,大队长这话也说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供出一个高中生当然是想让他吃公家饭的,这让人下地不把人希望全断了么。
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没传到赵章耳朵里。
赵章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到田边上,逮住了记工分的赵卫国。
“卫国哥我爸妈在哪块地干活?”
“呦稀罕啊,竟然在这看到你。”赵卫国像是看到了什么西洋景,那一声呦非常大声。
说起来赵卫国还是赵章的堂哥,只不过他比他大十三岁,上完初中就在队里当记分员。
念书什么情况他不晓得吗?还万事不粘手,一点活都不干,反正他是挺看不上赵章这个堂弟的。
不过到底是本家,他们一家子都乐意,他这个堂哥掺和什么。
不等赵章开口就说了赵宝根和张秀花在哪干活。
赵宝根正埋头干活,偶尔伸个腰歇两下,保证能干完活,又不会太下劲儿累到自己。
“宝根那过来的好像是你家老幺。”和他一个组的赵大满望着田埂上,嘴里喊着赵宝根。
赵宝根直起腰,“就是我家老幺。”
他手在身上擦一擦走到田埂上,“老幺你怎么上这来了?这天多晒,别把你晒中暑了。”
完全没想过他另外三个儿子也在这儿,还干着农活,要中暑也该他们先。
“我想着去县里一趟,怕爹你看不到我担心,爹你这也太辛苦了,可要让大嫂中午多做点饭给你补补,可惜我不是工人,要是我是工人就能拿些肉票糖票回来,买了肉和红糖那才真的补,能把爹你补的白白胖胖。”
赵宝根听着熨帖,不怪他喜欢老幺,还不是前头三个儿子从来不会说这些话。
赵章哄的赵宝根眉开眼笑,皱纹都深了又跑去张秀花那。
他张口叫了一声,“妈!”
张秀花便抬起了头,快步走过来,“老幺你咋来了?”
“我想去县里,特意来告诉你一声,妈你这别一直弯着腰,会疼的,咱们多站着休息休息,少几个工分没事儿,家里不还有哥哥跟嫂子么,也就是我不会干活,不然肯定挣工分养妈你。”赵章嘴巴跟抹了蜜一样说着好话。
刚才赵宝根熨帖,现在张秀花心里也别提多舒服了,她嘴角翘着摆手,“你可不是干这些活的命,以后你是要坐办公室当干部的。”当不了干部也是工人,挣工分是他三个哥哥嫂子的事情。
不是她偏心老幺,上头三个打小就看书头疼,老是给她拿回零鸭蛋,哪像老幺一路读到了高中毕业,跟那些城里知青一个样儿。
“你昨儿都没说,要不我请假回去给你准备点吃的你再走?”
“不用不用,那多耽误妈你干活,没了这几个工分是小,我担心村里的长舌妇在背地里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