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肉,赵章又馋了,昨天两个肉包子吃了之后剩下两个,家里一起分了,他自然又分了一份。
其他人真就尝个肉味儿,他是吃到了一口,那一口比他一个人独享两个肉包子还香,完全不过瘾。
怎么能吃到肉呢?
这回没个老同学冤大头了。(江勇敢:你礼貌吗?)
赵章坐在院子里目光落在大队后边的大山上,野味不及家养,但它们是肉啊,得想个办法把它们弄回来。
赵章正想着张大妹过来了,“老幺娘说家里都在晒谷场吃饭,让我给送过去,你是要在家吃还是去那边吃?”
“我就不去了,你把我的放桌上,我这就过去吃。”
“行,那我给他们送饭去了。”张大妹说完转身回去把赵章那份拿出来,然后提着篮子去了晒谷场,为了避免粥洒出来,今天多做了些饼子,水壶里装了一个鸡蛋弄出来的稀的不能再稀的汤。
到了地儿有的人已经吃上了,跟他们家一个样儿,吃着饼子耳朵里听着广播。
张大妹赶紧分好了,她自己也拿着饼子听广播。
“你吃饭能不能别吧唧嘴,吵的我都听不到了。”
“我没有。”
“你就有,我都听到了你还说没有。”
“你俩别吵了,要吵出去吵。”
张大妹听到了,还好他们家拿出了收音机坐在前面,后面吵起来也能听得到声音。
他们一直听到天彻底黑了才在大队长拔了插头后依依不舍的回去了,回去路上还拉着人讲刚才听了什么。
“那个望蚊生义什么意思?是不是看到蚊子生了义子?”
“义子不是亲生的怎么生?”
“那你说是啥意思?”
那人不知道,问其他人其他人说啥的都有,大队长听得脑壳子疼,这扫盲还是得搞起来,不然听个广播望文生义都能成看到蚊子生出个义子来。
大队长和赵宝根到家把收音机还他们,本来想问问赵章有没有当扫盲老师的意思,算工分,这事也比下地轻松。
还没开口他就刹住了,倒不是觉得赵章学问不够,他怎么都是上过高中的人,还能修收音机,冲这能耐扫盲还不是手拿把掐。
他没问一来是这事还没定下来,二来赵章那一天天往县里跑就是想当工人,有钱有票福利好,一个扫盲老师怎么比得上,倒不如问问知青点那群人。
怎么说也是高中生,干农活不行扫盲总可以。
倒不是队里就没其他念过书的人,队里还有一个高中毕业的赵爱国,在县里当临时工,初中毕业的则是当了记分员。
扫盲老师不稳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撤了,他们还不如好好的当他们的记分员。
赵章不知道自己差点有份扫盲老师的工作,睡了一觉起来找了罗大海,把早上起来画的图给他,确定他知道怎么做之后借了自行车往县里跑。
照旧去纺织厂,纺织厂门卫的答复也依然是那样,赵章又去了剩下的厂,今天跑一下算是把县里大大小小的厂给跑完了。
等太阳偏西差不多该回去的时间,赵章去了一趟修理铺。
在修理铺里淘了几个零件回来,他兜里那钱啊又少了一叠,想用到月底没可能了,他都不禁想要是再有个人修收音机就好了,开张吃半个月。
但仅限于想想,毕竟那么多坏收音机,又有几个会在修理铺修不好,最后跟之前那个人一样还请别人修。
赵章甩甩头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只是他没想到他的想法很快就要实现了,虽然有一点点出入。
*
匡贵杰在家里听着收音机的广播,时不时呡一口自己泡的茶,也不是什么好茶,就是一些茶叶梗,喝的就是一个趣味。
匡贵杰媳妇都没眼看,把家里孩子的旧毛衣翻出,拆了弄成毛线球。
正弄着,门被敲响了,“老匡去开个门。”
匡贵杰不想起身,“你去开,开了再回来弄也一样。”
匡贵杰媳妇踢了踢他的脚,“赶紧去,别再让我说一遍。”
她的眼睛扫向收音机,匡贵杰:“……”行么行么,我去还不行。
匡贵杰起身,“来了。”喊着人就到了门前,握住门把手打开门。
“老贺你怎么来了?”
匡贵杰先看到的贺知详,然后才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人。
“这是?”
“尚伟业尚同志,他在肉联厂做采购。”贺知详给了匡贵杰一个眼神,匡贵杰心领神会,这个采购恐怕不是采购员,而是采购主任。
哪怕不是采购主任,肉联厂的采购员也够好的了,油水多的很。
“你好尚同志。”匡贵杰和尚伟业握了握手,邀请他们进屋,匡贵杰媳妇给他们泡了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