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欲言又止,“这件事…怕是我一个人说了不作数,还得问问驸马爷的意思。”
江潮生知道周秦两家的微妙关系,也并未为难秦少游,只道:“好。这件事我去和驸马爷说道说道。周大人并非迂腐之人,我查的又是他妹妹的案子,他必不会阻拦。”
秦少游也道:“若还有在下能帮忙的地方,在下绝不推辞,只希望幕后凶手能尽快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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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生拍拍他的肩膀,“我一定竭尽所能尽快破案,也好叫你和秦老夫人能够心安。”
秦少游神色动容,“如此多谢大人。”
江潮生走后,秦老夫人听见隔壁房间再没动静后才缓步走过来,有些不安的望着秦少游。
秦少游扶过她坐下,“母亲。”
秦老夫人忧心忡忡,“这位江大人…又是何方神圣?”
“他是庭芳的大弟子。现居御史中丞之位,世家大族,不可小觑。”
秦老夫人捂着胸口,面色惶惶,“那他这是来——”
秦少游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母亲。他一定是来替庭芳翻案的。”
“你如何知晓?”
“庭芳有三个弟子,分别是孟少华、韦达、江潮生,三人一个榜眼,两个一甲。其中孟少华和韦达都在外地为官,只有这个江潮生是去年夏天才调任回京。”
“周庭芳的这三个弟子,各个唯她马是瞻,对她感情极为深厚。尤其是这个江潮生。他跟着庭芳时间最短,对庭芳却最是忠心。”
“江潮平这个人性格犹如一匹野马,连他爹都没办法降服。他为人狂放不羁,行事惊世骇俗,且完全不在乎世俗评价。这次定然是他回京后现端倪,因此才跑来借查案之由探明情况。”
秦老夫人听得一颗心七上八下,“你说他到底知不知道周家的事?”
“我猜他应该只是对周修远的身份起了疑心。”
“此话怎讲?”
“他方才明面问案子,实则问的全是庭芳。可见他其实并不知道周庭芳的真正身份,只是有所怀疑,想要向我求证。更何况方才我故意拿庭芳的诗集册试探他,他脸上并无异色。再者,江潮平是个有能力的人。他既然有心自己撞上门来,索性让他挡在前面替我们查案,就让他去和周家神仙打架。只要这把火别烧到我们身上来便好!”
“可…你为何还要将沈世子的画像给他?你就不怕沈世子寻我们的麻烦?”
“沈知要查案,江潮生也要查案,他们两个人目的一致,我帮江潮生找了一条得力臂膀,他应该谢我才是。”
“可若是程大人拿到了那画像…他便知道赵大人是谁。”
“无妨。我那画像…似是而非,既像沈世子,又不像。端看旁人怎么想。”
秦老夫人看着自己儿子。
不过一两月时间,秦少游仿佛老了许多,不过二十年纪,耳边竟然生出了几缕华。
“少游。你长大了。”
秦少游苦笑,“母亲。儿子也宁愿像从前那般单纯无知。实在是……时局逼人,身不由己。”
秦老夫人叹气,“周氏这女人……当真是厉害。她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怜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整日担惊受怕。”
秦少游望着外面的天,“母亲,你看,京都这天…怕是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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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生很快来到了净音寺。
寺庙离京都有一段距离,他孤身骑马,腰间佩剑,一身朴素低调的打扮,仿佛穿梭在京都城的游侠。
周庭芳教出来的三个弟子皆能文能武。
江潮生一路马不停蹄,爬上山顶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显然身体素质极好。
他看着眼前这断壁残垣的净音寺,陷入沉思。
“一年前,这里曾生过走水。周娘子的寮房离火源比较近,因此她的房间几乎被烧了个精光。”
僧人带着江潮生来到周庭芳曾经待过的寮房,指着烟熏火燎过的墙面,“虽然后来我们师兄弟又对寺庙进行了补修,但烧过的痕迹犹在。周娘子的个人物品一件也不曾留下来。”
江潮生问:“小师父可认识秦大奶奶?”
“见过几面。”
“她脾性如何?”
那沙弥想了一会儿,才答:“周娘子深居简出,沉默寡言,几乎从不和寺院内的师兄弟说话。脾性如何,这个不敢胡乱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