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清脸色白,紧咬下唇,默不作声。
显然是早已习惯这样的羞辱。
是啊。
她嫁妆单薄,也难怪被南康王府的人瞧不起。
早在她赌输决定嫁入南康王府的那一刻,她就对自己未来的生活一清二楚。
一个只有空衔的南康王府,一对二十几年相互憎恨的夫妻,还有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好色的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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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屑对着那肥头大耳的南康王爷伏低做小曲意承欢。
她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这一生…只认沈知是她的郎婿。
她的人生从沈知退婚那一刻起,早已是黯淡无光。
日子…就这么熬着吧。
直到死了,也就解脱了。
“我可警告你。我南康王府容不下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女人,若是叫我现你和外男藕断丝连,辱了我王府的名声,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许婉清苦楚一笑,“姐姐冤枉——”
“凭你那点身家,用得起一寸数金的织金锦?许婉清,你骗别人可以,骗到我头上,那就是你蠢。”
“不敢欺瞒姐姐。这布料是我表妹孟月娘所赠,她出自陇西孟氏,家境殷实,我和她感情极好,因此送了我两匹。”
“哼。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她送你,你也收?这旁人不知道的,真当我南康王府没落了,需要你一个侧室去找孟家打秋风呢!”
许婉清面色隐隐白。
她算是明白。
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她只能做一个乖巧懂事,在自己位置上安分守己之人。
她不欲再多做争辩,只有保持沉默才能平息南康王妃的怒火。
南康王妃瞥她一眼,冷冷说道:“安分些。再没有下次!”
周庭芳行至勤王府门前,正要上车,却看见她前面那辆马车里的陈老夫人冲她笑眯眯的招手,“周娘子。你来——”
这位陈老夫人是出了名的爱搬弄是非,因此谢碧华在现许婉清那条裙子后最先呼唤此人帮阵。
翠儿蹙眉,不忿道:“这陈老夫人好大的架子,不过一个三品的诰命夫人,也敢让县主前去见礼。”
周庭芳笑笑,“无妨。尊老爱幼嘛。陈老夫人一把年纪了,想必也活不了多久。”
翠儿:“……”
翠儿捂唇笑。
怎么忘了,自家县主可是个从来不吃亏的主儿。
主仆两一前一后的迎上去,周庭芳缓步走到那陈老太太跟前,“陈老夫人。”
陈老夫人居高临下坐在马车里,似乎也没有起身行礼的打算。
翠儿脸色不虞。
自家县主也是二品,论起来身份比陈老夫人高出不少。
陈老夫人不过是倚老卖老,全然不分尊卑。
只不过见自家主儿笑眯眯的,并不在意,翠儿自然也不好出头。
那陈老夫人上下打量她一眼,一双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来,“周娘子,今日王妃这宴会办得可真是热闹,听说你时常帮着王妃做这些事情,想必一定是个熟手。改日我府内办宴,可否请你前去参谋一二?”
周庭芳笑道:“陈老夫人有两个得力儿媳,怎么也轮不到我一个外人插手。再者陈大娘子我也是见过的,那是个能干人,想必什么样的宴会她都能办得漂亮。”
“我家那个——”陈老夫人不屑哼哼了两声,“不过是个花里胡哨的东西罢了,哪儿比得了周娘子精贵。”
周庭芳笑笑不说话。
她和陈老夫人甚少交集,只记得这位老夫人寒门出身,儿子争气,因此比其他妇人更显市侩精明。
她实在是摸不透这位陈老夫人的目的,不敢冒然出声,只是笑吟吟的看着陈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