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多天来,我们像被困在一个与世隔绝的茧里,把伦理道德都抛在了脑后。
回到卧室时,姐姐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玩手机。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轮廓。
“起这么早?”她抬眼看向我,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嗯。”我坐在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姐…你…是不是在吃避孕药?”
她的顿了一下,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
“嗯。”良久,她轻声承认,“从…从第一次之后就开始了。”
我盯着地板上的某一点,突然觉得非常怪。原来她早就想到了这一步,早就为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做好了准备。这个认知让我既羞愧又莫名安心。
“你…不生气吧?”她试探性地碰了碰我的手背。
我摇摇头,握住她微凉的手指。
生气?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这段禁忌的关系里,明明是我们一起越过了那条线。
我也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甚至到现在我自己也主动提出做。
“只是…”我斟酌着词句,“难不成。你早就知道我们会…?”
“不是。”她迅否认,“只是…以防万一。毕竟…”
毕竟我们是亲姐弟。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但我们心知肚明。
三月的阳光开始变得温暖起来,窗外的梧桐树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我坐在书桌前,终于翻开了积灰的复习资料。
手机屏幕亮起,班级群里班主任了条消息“请同学们做好返校准备,具体时间另行通知。”
我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是啊,这场漫长的假期终将结束,高考还是会如期而至。我瞥了眼墙上的日历,距离高考没多久了。
姐姐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杯热牛奶。她最近找了份线上兼职,每天对着电脑工作到很晚。
“在学习?”她把牛奶放在我手边,目光扫过我摊开的模拟试卷。
“嗯。”我转着笔,“可能快开学了。”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这是她思考时的小动作。“那…我晚上做饭清淡点,你复习需要集中注意力。”
我点点头,但又起呆来。
“怎么了?”她察觉到我的视线。
“没什么。”我低头继续做题,“就是在想…开学后…”
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开学后怎么办?
这段畸形的关系该如何继续?
还是说就此打住,假装什么都没生过?
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我根本理不清头绪。
姐姐似乎明白了我的未尽之言。她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先专心备考吧。”她的声音很轻,“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抓住她的手腕,把脸埋进她掌心深深吸了口气。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让我莫名安心。
“嗯。”我闷闷地应了一声,“我会考好的。”
她笑了笑,抽回手时指尖轻轻抚过我的脸颊。这个若有似无的触碰,比任何亲密行为都更让我心跳加。
我忽然意识到,这样平静的日子可能所剩无几了。
无论是高考还是这段禁忌的关系,大概率都要结束的。
那些夜晚或许是姐姐的宣泄以及我的贪恋。
……
四月初的上午,校门口挤满了回学校的学生。我站在人群边缘,校服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书包带。
“周一鸣!”刘宇杰远远地朝我挥手,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三个月没见啊!”
他用力拍我的肩膀,笑得没心没肺。我扯了扯嘴角,试图找回以前相处的感觉,却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迟钝。
“在家待傻了?”刘宇杰凑近打量我,“怎么不说话?”
“没。”我摇摇头,“就是有点不习惯。”
确实不习惯。
教室里嘈杂的说话声,粉笔在黑板上划过的刺耳声响,甚至是同桌翻书时纸张摩擦的动静,都让我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