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川没说话,几步上前紧紧拥住我。
我擡手回抱住他,跟在他身後的明羲和谢知秋同时撇嘴,背过身去。
等去了谢府,倾川才和我说了最近发生的事。
“当时你和明羲走後,我就按你说的去找陈宜,路过谢府……”
路过谢府,府门骤然被人推开,一个人出来,把洛江潜带了进去。
洛江潜本来想挣脱,但出来的人是谢度。况且,当他想挣开谢度手的时候,谢度借着动作,在他耳边快速低声道:“和追衣有关。”
洛江潜一下子卸了抵抗的力度,顺着他进了府。
谢度揽着他的肩,绕过七折八折的回廊,嘴里还说着:“倾川,你说这是不是巧?我新近得了坛好酒,知晓你最近被追衣管束着不好吃酒,正准备悄悄去叫你尝尝酒味儿,就碰见你一个人打门前过,正正好!”
洛江潜更确定谢度是有什麽是要和他说。
都装成这样子了,没大事不是白费了这一番力气?
果不其然。
谢度将洛江潜带进屋内,对下人道了一句“你们都去歇着,今日我与倾川不醉不归。”把人都打发走,接着仔仔细细关上门,确认没有遗漏後,才转过身看着洛江潜。
桌上的酒开了坛,浓烈醇厚的酒香扑鼻,在空气里浮浮沉沉,莫名绕出点不安和凝重。
谢度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洛江潜精神一凛:“後山是个陷阱,你不能去找陈宜。”
“!……可是追衣怎麽办?他和三公主已经去了後山。”洛江潜掌心渗出些汗,难耐地将手掌摊开,又攥住腿上衣料。
“洛兄,我给你吟吟我最近新得的一句诗!‘暗香幽□浮,金影日光跹。’怎麽样?只是可惜,中间那个字,我苦思冥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来该用什麽。洛兄帮我想想?”
谢度轻车熟路地擡高声音嚎了一嗓子,接着低声。
“追衣脑子好使,不会让自己陷到绝境里面去。但陈玄期活了大几十年,也不是吃素的。此事他绝无法完全脱身。馀下的就只能看我们了。你千万稳住,不要白白再送上去一个。”
“那我们应该怎麽做?”洛江潜是真的不清楚这些事情。
这些年官场上弯弯绕绕,鹤岚渊知晓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几乎从未对他说过。他给洛江潜展示出来的,只有离弦之箭般的升迁速度和游刃有馀的态度。
洛江潜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能为鹤岚渊做些什麽?
洛江潜茫然地思索,又痛苦地意识到——
他好像什麽也做不了。
洛江潜努力稳住颤抖的声音:“谢兄这句诗来得妙,要补上这个字,又不堕了整句诗的风采,实在是……难事。”
“我们两个人起不到什麽作用,陈宜不会想要这个消息传到能解决这件事的人的耳朵里。当务之急,是先把消息传出去。”
谢度道。
“洛兄说的什麽话!以兄之大才,区区小诗不在话下。洛兄自罚一杯!”
兄之大才……那些文章有什麽用?
洛江潜将杯中酒倒入口中,咽下喉间苦涩。
“怎麽传?”
“明日午时去问秋阁寻倚兰,我在那里等你。”谢度道,“差不多该到时候了,官差应该马上就要来找你,你多喝两杯。”
洛江潜不明其意,但还是照做。
不照做也没办法,他不知道该怎麽办。
第二日,问秋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