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祁灵…黑瞎子…”
这两个名字让予恩暂停下动作!抽出一半的匕硬生生停在了鞘中,冰冷的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一点转瞬即逝的寒芒。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自身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杀意瞬间取代了所有思绪!予恩的身体比意识更快,猛地拧腰转身!手中的匕带着破开雨帘的锐响,精准无比地刺向声音来源的咽喉要害!冰冷的刀尖在距离目标皮肤不到一寸的地方骤然停住!
一只冰冷而异常稳定的手,握住了他持刀的手腕,阻止了匕的前进。
“是我。”阿柠急促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廓响起,气息喷在他冰冷的耳垂上,“现在不是时候!”
几乎就在同时!
“吱嘎——!”
屋内传来椅子被粗暴挪动的刺耳声响!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快靠近门口!
阿柠瞳孔骤然收缩!没有丝毫犹豫,她紧握着予恩手腕的手猛地力,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蛮横力量,将他狠狠拽向墙壁更深、更浓重的阴影里!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背靠着冰冷潮湿、布满青苔和腐朽气息的木墙。
阿柠的另一只手迅捂住了予恩下意识要出的鼻息。
“哐当!”
老旧的木门被猛地拉开,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昏黄的光线倾泻出来,照亮了泥泞不堪、积满雨水的院子,也照亮了门口那个提着昏暗煤油灯、一脸警惕的伙计身影。
而站在伙计身后,出现在门框内的,正是吴三行!
油灯摇曳的光线将他那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雨水打湿了他花白的鬓角,紧贴在颧骨上。
他微微眯着眼睛,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眸子,在昏暗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缓缓扫视着整个院子。几次掠过予恩和阿柠藏身的、那片被屋檐和杂物堆叠出的狭窄阴影!
每一次目光扫过,予恩都能感觉到阿柠按在自己肩上的手骤然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而他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几乎要盖过雨声!
冰冷的雨水顺着墙壁和两人的梢不断流下,寒意刺骨。
“三爷,怎么了?”提灯的伙计紧张地问,目光也狐疑地在院子里逡巡。
吴三行没有立刻回答。他又静静地扫视了院子几秒,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那种沙哑的平静。
“没事,可能是野猫。”
就在他准备转身回屋的瞬间,脚步却顿住了。他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调,清晰地说出口。
“明天进山,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趟路…可不太平。”
“砰!”
木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光线,也隔绝了声音。院子里重新被黑暗和雨声统治。
就在门关上的同一刹那——
“冷静!”阿柠她依旧死死按着他的肩膀,那力量大得惊人,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黑暗中,她的眼睛闪烁着幽冷的光,紧紧盯着予恩因失控而扭曲的侧脸,直到他狂乱的颤抖在她的压制下逐渐变成一种濒临崩溃的僵硬,粗重的喘息声才在雨声中慢慢平复。
阿柠这才缓缓松开了捂着他口鼻和压制他肩膀的手。她微微侧过身,凑近他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冰冷的杀意和一种棋手看清棋局的兴奋。
“听见了吗?”她的气息带着雨水的寒气,“他在引我们上钩。每一步都在他算计里…地图,张祁灵,南瞎,甚至刚才…都是饵。”她顿了顿,一抹冰冷而锋利的微笑在她唇边无声绽开。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猎食者看到陷阱即将反噬设局者时的残酷快意,“但这次…”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宣告,“猎人和猎物的位置,该换换了。”
予恩僵硬地转过头,透过重重雨幕,望向村外。明天,他们将踏入——那座埋葬了无数秘密与亡魂的迷宫。
他没有退路。
要么,以仇人之血洗刷过往记忆。
要么,便永远沉眠在那片冰冷的群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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