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捂住滚烫的脸颊,像只被戳破气球的小鸵鸟,恨不得把自己埋进沙发缝里,声音带着哭腔,又急又羞:
“对不起哥哥,我就是个坏孩子,就是想看看他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什么?”江砚舟紧追不舍,声音带着不容她逃避的力度。
江临月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沉默了许久许久。
办公室里只剩下她细碎压抑的抽气声和窗外渐歇的雨声。
最终,一个细弱蚊呐、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从她紧捂的指缝里闷闷地透了出来:
“值不值得……我对他好……”
声音落下,办公室里陷入一片寂静。
江砚舟看着沙发上那个缩成一团、像只被雨水打湿羽毛的小鸟般委屈又倔强的妹妹,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伸出手,宽厚温暖的手掌带着安抚的力道,轻轻落在她毛茸茸的发顶,揉了揉。
“笨蛋妹妹……”他低沉的声音里,是无奈,是了然,是纵容,还有浓浓的担忧。
他看向办公室紧闭的大门,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门板,看到那个带着满身伤痕和疯狂执念离开的青年。
季沉渊……
这条被妹妹亲手投喂、又亲手放出笼子的疯狗。
未来,真的能被这傻丫头自以为是的“好”所驯服吗?
江砚舟的眸光,沉冷如冰。
那天的对话,让季沉渊彻底斩断了自己的退路,也点燃了他骨子里蛰伏的疯狂。
他没有选择那条铺满金砖的路,而是纵身跃入了更加幽暗的荆棘丛林。
时间如同被按下了加速键。
砚深集团顶层的助理区域,季沉渊的身影依旧准时出现,一丝不苟地处理着江砚舟交代的庞杂事务。
他依旧沉默、高效、滴水不漏。
在江临月面前,他依旧是那个可以被随意支使、沉默顺从的“工具人”。
“季沉渊,这些报告帮我弄个摘要,要通俗易懂,下午三点前给我!”
江临月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件,人未到声先行。
季沉渊走过去,熟稔的从她怀中接过资料,目光掠过她胳膊上被文件勒出来的红痕。
“好的,江小姐。”他放好文件,给已经窝进自己办公椅的小公主揉揉胳膊上的勒痕。
“季沉渊!城南新开的那家日料店的限量海胆,我好想吃!”
江临月刷着手机,心血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