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打脸,都打肿了,从高祖以来,从来没有把地盘丢到过外族手中,在他这里却破了例°
“皇上,古人有云,举贤不避亲,老臣有个侄子擅长排兵打仗,目前在中央军中担任骑兵校尉一职,臣以为,若是能派他去西北,假以时日,必定夺回属于我们中原的州府?”右相上前一步,又开始推荐他的大侄子°
要是放在一年前,他还可以拒绝,可现在他自己选的人是个废物,再拒绝的话,只能找一个更好的人选,不然难以服衆°
王煜宴心中悲叹,好不容易到手的军权还没捂热乎就要拱手让人了,自己这个皇帝当得窝囊啊?
就在这时,一直与右相不对盘的左相也上前一步,道:“臣反对,什麽举贤不避亲,臣以为,周大人之所以举荐骑兵校尉,完全因为那是他侄子?”
右相没想到左相这次这麽不给他面子,冷哼一声:“既然郑大人这麽说,想必已经有了能夺回戎却关的人选了,不会是你那个宝贝儿子吧?”
话音一落,许多与右相一派的官员很给面子地发出哄笑声,左相之子不学无术,在京城那是出了名的°
“我确实有人选,不过并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周大人难道以为谁都像你那样举荐熟人,结党营私不成?”左相并不生气,四两拨千斤,怼得右相直瞪眼°
不等右相说话,左相对王煜宴道:“皇上,臣以为,驱除胡虏之责,唯有一人能担当得起°”
左相与右相向来不和,听左相这麽说,王煜宴又升起一丝希望:“谁?左相但说无妨?”
“何温盛?”
※※※
冬天早上睡醒之後,总是有种想要赖在床上多待一会儿的欲望°
何温盛睁开眼睛,紧了紧抱着芷兰的手臂,又闭上眼睛,打算睡个回笼觉°
然後就觉得鼻子痒痒,打了个喷嚏°
芷兰动了动,把手搭在她手腕上,刚睡醒声音有些哑,竟透着些奶气:“好像有些体寒,等会儿我去给你抓几服药调调°”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时间还早,再睡会儿°”何温盛摸了摸芷兰的发顶,起身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要是感冒的话,还是离芷兰远一些,她记得病毒性感冒好像传染°
芷兰会些医术,能不能让她看看自己的肾虚之症?这个念头在何温盛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便被否决掉了°
肾虚有点儿丢人,还是算了°其实也不算特别虚,就是做得次数多了腿软°
“不睡了,我去弄些吃的°”酒楼已经完全交给了掌柜去管,芷兰只是偶尔核对一下账目,平时管的也只有何温盛的夥食°
“好°”何温盛想亲芷兰一口,想起自己可能感冒,忍住了°
又过了一个月,湘城来了一个大人物°
谢田来到酒楼,一眼便看见在角落里喝补汤的何温盛,急急忙忙道:“何捕头,出大事儿了?”
“又有案子?”何温盛眼睛一亮°已经很久没发生案子了,虽说与芷兰这麽过一辈子,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可她到底闲不住°
“不是,赶紧走,知府大人来了,说要找你?”
知府?乐州那个?他找我干啥?何温盛心中疑惑,明白谢田这种阶级的肯定啥都不知道,也没问,道:“你等会儿,我去跟芷兰说一声°”
来到县衙,知府原本坐在公堂最上面的椅子上,看到何温盛立刻站起来,把身上的官威一收,哪里还有半点儿官老爷的架子,走到何温盛面前,姿态及其谦卑°
他看了看左右,道:“何捕头,可否借一步说话?”
跟着知府来到书房,把门一关,何温盛皱眉,总觉得他这是无事献殷勤,开门见山道:“不知知府大人找我何事?”
知府面色凝重,等何温盛坐下,他才落座°
“何将军,卑职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的身份,在乐州多有得罪,还望将军海涵°”知府先告了一声罪,见何温盛皱眉,知道她在疑惑什麽,不敢多废话,解释道,“当朝左相乃是卑职恩师,几日前,卑职收到恩师飞鸽传书,说边关战事告急,皇上想让您官复原职,再去统领镇北军°”
“不去°”何温盛回答得毫不犹豫°
“啊?”知府一懵,他哪里知道何温盛真的是自愿退休的,还以为她一定会高高兴兴地答应,说不定还会感动得热泪盈眶,结果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为何?”
“何温盛是男的,可我何鲲是女的呀°”何温盛抖了抖上身,胸颤了两下°
“这个……恩师在信中说,他已经禀明圣上,您练了绝世神功才变成了女子,圣上不但没有发怒,反而龙颜大悦,赞叹不愧是何将军,像是您能做出来的°”知府说着,生怕何温盛不信,从怀里掏出信件来,“这是恩师亲笔所写,还请将军过目°”
何温盛看都没看,起身往外面走去:“你写封回信,就说我练功走火入魔,经脉受损,生活不能自理°我就不信了,这麽多人里找不出一个能打仗的?”
她一个退休人士,叫她回去卖命她就回去卖命?开什麽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何温盛:谁在瞎几把谣传我练了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