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一起去食堂
顾柚点点头,声音还有点哑:“有点。”他看着陆则衍,忽然想起自己是怎麽睡着的,脸颊微微发烫,“我……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没多久,正好睡够了午觉。”陆则衍没说实话,其实他已经睡了快三个小时,“画完了吗?我看看你的睡莲。”
提到画画,顾柚眼睛亮了亮,拉着他走到画架前:“还没完全画好,不过差不多了。”
画板上,一池睡莲开得正好,粉白的花瓣沾着水珠,绿意盎然的莲叶铺在水面上,笔触细腻又温柔,连阳光透过叶片的光影都画得栩栩如生。
陆则衍看着画,又看看身边一脸期待的顾柚,由衷地赞叹:“画得真好,比照片还好看。”
顾柚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声说:“没有啦……”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
陆则衍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心里一动,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等画完了,挂在我们房间里好不好?”
“我们房间?”顾柚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两人现在住的那个房间,脸颊更红了,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好。”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陆则衍看着顾柚认真的侧脸,自从有了小家夥,他的生活好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工作再忙,只要能时不时回来看看这个小家夥,好像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而休息室里这幅未完成的睡莲,和床上那个睡得香甜的人,大概就是他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考虑到一会儿还要吃午饭,陆则衍没让顾柚吃太多点心。休息了片刻,陆则衍看向他问:“要不要去公司食堂吃饭?顺便让大家认识认识陆氏公司的小先生。”
顾柚听到“小先生”时,还是没忍住红了脸,悄悄瞪了他一眼。不过他对食堂确实挺感兴趣,很想知道陆则衍平时在公司时都吃些什麽。
顾柚攥着衣角犹豫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那……去看看吧。”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
陆则衍看他明明想去却故作矜持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牵住他的手:“走吧,给你尝尝我们公司食堂的招牌菜,清淡又养胃,正好适合你。”
两人刚走出电梯,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陆总向来独来独往,别说带人来食堂,就是跟人一起吃饭都少见,更别提此刻还牵着个看起来格外乖巧的少年,那姿态亲昵得让不少员工惊掉了下巴。
“那是谁啊?跟陆总关系好像不一般……”
“看着好小啊,不会是陆总的弟弟吧?”
“不像啊,你看陆总看他的眼神,多温柔……”
细碎的议论声飘进顾柚耳朵里,他脸颊更烫了,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陆则衍握得更紧了些。
“别紧张,”陆则衍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他们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食堂很大,菜品琳琅满目,陆则衍熟门熟路地带着顾柚走到清淡菜品区,拿起餐盘开始挑选:“这个冬瓜排骨汤不错,去油了的,你喝点?”“还有这个蒸水蛋,看起来挺嫩的。”
他一边选一边问顾柚的意见,语气自然又亲昵,完全没了平时在会议室的严肃模样。周围偷偷打量的目光越来越多,顾柚埋着头,只敢用馀光瞥那些五颜六色的菜,小声应着:“都……都可以。”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陆则衍把刚打好的汤推到顾柚面前,又替他剥了双筷子:“尝尝看,味道还行。”
顾柚舀了一勺汤,温热的汤汁滑进喉咙,带着淡淡的冬瓜清香,确实很好喝。他擡眼看向陆则衍,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笑意,像是在说“没骗你吧”。
正吃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端着餐盘走过来,笑着打招呼:“陆总,这位是?”
陆则衍擡眼,语气平淡:“顾柚,我的……家人。”
“家人”两个字说得自然,顾柚的心却猛地跳了一下,擡头正好对上女人惊讶的目光,连忙低下头假装喝汤,耳根却红透了。
女人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愣了愣才笑着说:“原来是顾先生,您好,我是市场部的林薇。”
顾柚小声说了句“你好”,声音细若蚊吟。
等林薇走後,顾柚才擡头看向陆则衍,小声问:“你怎麽跟别人说我是你家人啊……”
陆则衍挑眉:“难道不是吗?”他看着顾柚泛红的脸颊,故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还是说,你更想让我介绍成‘小丈夫’?”
“你!”顾柚被他说得脸都快埋进汤碗里了,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却没什麽力气,反倒像在撒娇。
陆则衍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不再逗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小口吃饭,偶尔替他夹一筷子菜,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明明是在人来人往的食堂,却仿佛隔开了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小世界。
顾柚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陆则衍也没勉强,拿起他剩下的小半块蒸南瓜,自然地吃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偷偷观察的员工眼里,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陆总竟然吃别人剩下的东西?这顾先生到底是什麽来头?
回去的路上,顾柚被那些好奇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却没再像来时那样紧张。他偷偷看了眼牵着自己的陆则衍,心里像揣了颗糖,慢慢化开来,甜丝丝的。
回到办公室时,顾柚还在惦记食堂的绿豆沙,那清甜的味道在舌尖萦绕,让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陆则衍把他带到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处理文件,目光却时不时往他那边瞟。见他盯着窗外发呆,手里还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便放下平板问:“柚柚,在想什麽?”
“唔,在想……你们公司食堂的绿豆沙很好喝。”顾柚老实回答,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很没出息?显得我好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