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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再次被掀开的时候,陆仰川已经躺在她治疗室特制的弗洛伊德榻上。
男人袖子挽过小臂,双手交叠在小腹上。
冰凉的电极片贴上他太阳穴时,他的睫毛在屏光里微微颤动。
乖巧又脆弱。
江见微不由自主地想起下午那位阿姨说的,陆仰川被虐待和折磨的细节。
她贴电极片的手抖了一下。
“怎么了?”他睁开眼睛,目带探寻。
江见微表情毫无破绽,唇边扬起温柔的弧度。
“治疗室的门没有上锁,如果您有任何不适或者抗拒,随时可以终止治疗,离开这里。”
“陆仰川,你准备好了吗?”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
像一阵微弱电流,从耳膜直窜心房。
感觉微妙。
没等到回应的江见微挑了挑眉,但就在她准备再问一次的时候,他却开口了:“准备好了。”
诊疗室的光线暗下来,只剩几缕暖黄色的光带沿着墙壁流淌,随兰草香淡淡弥漫。
江见微坐在陆仰川旁边,目光专注地看着他平静的睡颜。
“那我们开始。”她的声音放得极轻、极缓,像羽毛拂过寂静的水面,带着一种专业而抚慰人心的韵律。
“想象你正站在一段向下的阶梯上。。。。。。台阶很平缓,很安全,每向下走一步,你就放松一分。。。。。。”
她引导着他进入更深的意识状态,骨传导沙发将她声音里细微的震动精准送进他颅骨深处。
渐渐,陆仰川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均匀。
江见微密切注视着电脑监测屏上波动的曲线,在波动规律达到某个标准后,她的声音像浸透月光的溪流一样再次响起——
“现在,你回到了那个重要的地方。。。。。。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陆仰川的呼吸骤然变浅,眼皮下的眼球快速颤动。
“地板,很冷。。。。。。”他喉结滚动,齿缝间泄出模糊音节,“妈妈在哭。。。。。。”
江见微瞥见脑电波监测屏上,线条剧烈震荡——这是深埋的创伤被触发的信号。
“妈妈穿着什么?”
她稳住声线,开始正式进入今天的治疗。。。。。。
陆允辰在医院结束了治疗。
和江雪晴官宣后,网上已经沸反盈天,现实里倒还算安稳。
而因为他和江见微隐婚,现实里没多少人知道他真实的婚姻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