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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断刃崖黎明
第一缕晨光穿透火烟，落在崖顶。
苏灵收回最后一丝银火，转身，
赤足踏雪，步步生莲，
莲开即灭，像一场盛大的葬礼，
葬唐三的过往，
也葬——
她自己的怜悯。
光翎跟上，披风扬起，为她挡住晨风。
“任务完成，回殿？”
苏灵摇头，指尖在虚空轻划，
一条银线指向更东南——
“不，”
“去海神岛。”
“在他成神前——”
“我要先一步，”
“把海，染成莲色。”
光翎一剑试真假
海神岛外海晨雾
天水一线，晨雾像一张未誊写的纸。
雾心，一艘骨白色轻舟随波轻晃，舟头立着两道身影——
白衣赤足，莲纹暗涌；
银发披风，冰弓负背。
苏灵指尖在海面一点，涟漪化莲，莲瓣开合，将海底深处一缕蓝银草气息标记成银火。
“唐三已进岛三日。”
她声音轻，像在数潮汐，“再给他七日，完成海神第一考。”
光翎解下冰弓，指尖摩挲弦翼，寒气凝霜：“为何不在此间杀他？”
苏灵侧眸，银瞳被海雾润成温柔的水色：
“杀，太便宜。”
“我要他亲手捧着神位，”
“再亲眼看着——”
“神，也保不住他。”
少年抬眼，冰蓝眸底映出女孩纤影，像雪原映月，干净却遥远。
“苏灵。”
他忽然唤她全名，声音低哑，“如果那一天，你真想灭世——”
“我会先射你一箭。”
“然后，再陪你一起死。”
雾面被风吹皱，莲影碎成银屑。
苏灵眨眼，忽然伸手，握住少年冰凉的指节：
“在那之前，”
“先陪我演一场戏。”
“一场——”
“试真假的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