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山一屁股坐下,灌了口凉白开,咂咂嘴。
“你这都听谁说的!人家许同、志好着呢!”
“漂亮,那是真漂亮,但人一点不娇气,说话做事落落大方的,沛野那小子,算是捡到宝了!”
他爱人一脸不信:“真的假的?你没被人家那张脸给唬住吧?”
“去去去!”张振山眼睛一瞪,“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媳妇儿立刻摸着下巴:“果然传言不可信!”
另一头,也有不一样的声音。
一个年轻军官回到家,同样对他媳妇儿把许相思夸了天上有地。
“……你是没见着,那气质,那谈吐,跟咱们这儿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他媳妇儿听着,脸上笑嘻嘻,心里却泛起了酸水。
她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是吗?”
“长得漂亮,嘴巴再甜一点,可不是就把你们这些男人的魂儿都勾走了?”
“我看啊,就是个会耍手段的狐狸精!”
这话一出,那军官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
“你胡说什么呢!”
两人一言不合,大吵了一架。
这样的事情几乎都发生了每一个去参加了这次饭局的家里。
于是,到了下午。
家属院里那些搬着小板凳,聚在树荫下纳凉说闲话的女人们中间,又有了新的谈资。
“哎,你们听说了吗?龙营长家那个新媳妇儿,中午请客,只请了男人去呢!”
一个尖细的嗓音,刻意拔高了几分。
“一个女人家家的,请一屋子大老爷们儿吃饭,家属一个都没叫,这像话吗?”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把那些男人一个个迷得神魂颠倒的。”
“我听我家那位回来说,龙营长自己下厨,她就站着当门面呢,碗都没洗一个!”
“啧啧,这手段,高明啊!”
刻薄的议论声中,小媳妇李秀娟忍不住开了口。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请客的是龙营长,请的都是他部队的同事,关人家许同、志什么事?”
“再说了,就龙营长家那巴掌大的地方,塞下那些男人都挤得慌,还拖家带口的,坐得下吗?”
“就是!”另一个刚来的军嫂也帮腔,“我看就是有些人自己心里龌龊,看什么都脏!”
几句话,让嚼舌根的女人们顿时哑了火,脸上有些挂不住,悻悻地散了。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在这海岛的午后,悄然掀起。
这些话,自然也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许相思的耳朵里。
她当时正在院子里晾晒刚洗好的手帕。
听完邻居善意的提醒,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将手帕用夹子仔细夹好,抚平上面的褶皱。
“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
她抬起头,看着被海风吹得微微鼓起的手帕,眼神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