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弥脸色阴沉下去。
跟班义正辞严地道:“这是给你的教训!戊弥是不会接受……”
还没说完,戊弥气愤打断道:“你算什麽东西也敢擅自替我做决定!现在开始,你不许再靠近我半步——”
跟班脸色一变,慌乱求饶:“为什麽?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再做错了……戊弥,你不能这麽对我!为了你,我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旁边蠢蠢欲动的人将他拉走,自己取而代之。
戊弥充耳不闻地重新换上和善笑容:“礼物我很喜欢,你的名字是?”
又想扮演陌生人剧本?
当时的警告,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我还没开口,秀太就抢答道:“他是河本唯斗,我们是朋友!”
双目对视片刻,他眼里对我的信任已经黯淡,反而竖起防备和怨恨的高墙。
即将上课了,我不适地离开人群:“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如芒在背。
直到看不见那些人,我才如释重负。
正好手机传来提醒。
跑腿的费用已经到款。
6。
果不其然,我一回到班级,凡是见过戊弥的人都来询问我们的关系。
就连秀太也来兴师问罪。
他神情很冷地盯着我,像是山上等待触发的捕兽夹:“你之前在骗我。”
若是不交代清楚,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只好把我们之前的破事从破篓子里倒出来,简要地说给他听。
说完後,秀太才恍然大悟地笑逐颜开:“原来你们是兄弟啊!你们一点都不像,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误会你了真是抱歉,河本君。”
我也松了口气:“只是干兄弟,不是亲的。而且他现在已经改换姓氏,和我彻底没有关系了。”
秀太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膀,理所当然道:“戊弥也是迫不得已嘛,他这样的人总不能和你一起吃苦吧?况且,他现在对你也不像是完全不想管的样子……真好啊!如果我是河本君就好了!”
当然,这些话只有他自己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我随口应和几句,打算就此揭过。
其实我们班今天也分到了一个转校生,只是相比较神谷戊弥的衆星捧月,我们班的这个则被冷落很多。
到现在,大家甚至连他的名字是什麽都不知道。
可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
下午放学後,那个新同学忽然有事找我。
7。
值日生已经走完了。
新同学站在窗边往下看,我收拾东西准备去兼职,只有三分钟留给他。
他咬牙道:“河本,你也很讨厌那个家夥吧。”
那个家夥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我举手打断道:“抱歉,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愣了一下,烦躁地扭头:“神谷优志。”
竟然是同姓。
联想到他说的话。
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果然听到他继续说:“我们都是因为他而被家人忽视的存在。”
他果然也听到了我当时对秀太做的解释。
我不再收拾东西。
“如果不是他用了什麽肮脏的手段,我的父母也不会鬼迷心窍丶心甘情愿带他回家,更不会为他双手奉上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神谷优志攥紧手掌,怨恨几乎要凝成实质。
我忽然有些好奇他在看什麽,走到他身边。
窗外刚好是教学楼後的花坛。
今天找我跑腿送礼物的那个女生忸怩地注视着面前的男生。
手里的粉色信封包裹着萌芽的少女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