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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这便是我要拼命守护的东西（第1页）

沈砚回到别墅时，夜色已深，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暖黄的夜灯，映着家具的轮廓，安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虫鸣。他今年刚满岁，身形挺拔，眉眼间还带着少年的清俊，只是此刻褪去了白日的阳光意气，凝着一层化不开的疲惫与怅然。

他走到厨房，熟练地冲了一杯黑咖啡，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苦涩的香气弥漫开来，像极了那些年无人问津的日子。手里捧着温热的咖啡杯，他在沙上坐下，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点开了相册。

相册里没有他穿越前的照片，只有这趟西安之行的点点滴滴——沈玥举着兵马俑雪糕笑得眉眼弯弯，楚昭雪套圈赢奖品时雀跃地拍手，程月瑶站在古城墙下温柔浅笑，沈伯山夫妇并肩看陶俑时的默契，还有众人围坐吃串串香时的热热闹闹。每一张照片里，都是鲜活的陪伴，都是他曾经从未奢望过的温暖。

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上家人的笑脸，沈砚的眼眶渐渐红了。咖啡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一滴滚烫的泪珠毫无预兆地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了一片水渍。

他没察觉，楼梯口已经站了不少人。苏玉珠起夜时听见客厅有动静，悄悄下楼查看，却看见沈砚独自坐在沙上，背影落寞得让人心疼。她没出声，只是轻轻叫醒了沈伯山，随后，被动静惊醒的沈薇、楚昭雪、程月瑶、苏凝雪、张清鸢也陆续走了下来，一个个站在沈砚身后不远处，大气不敢出。

沈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呢喃，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了多年的委屈与怅然：“我以前……从来没有过家。”

“六岁那年，我被送进孤儿院，那里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孩子，我们抢着吃最便宜的饭菜，抢着用最旧的文具。我以为那就是能落脚的地方，可我只待了三年，孤儿院要拆迁，我就被赶出来了。”

他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苦涩的味道呛得他喉咙紧，却还是继续说：“九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只能在街头流浪。为了活下去，我帮杂货店搬货，帮清洁工扫地，一天赚十块钱，够买两个馒头就知足了。有人欺负我，抢我的钱，骂我是没人要的野种，我只能躲在桥洞底下哭，哭完了还要继续找活干，不然就会饿死。”

“我不想一辈子这样，就捡别人不要的课本自学，晚上借着路灯的光看书，手指冻得通红也不敢停。后来到了上初中的年纪，我攒了很久很久，才攒够了学费，凭着自学的知识考上了初中。”

身后的苏玉珠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滑落，肩膀微微颤抖。沈玥紧紧攥着楚昭雪的手，小脸上满是泪水，她从来不知道，那个对她温柔宠溺的二哥，以前竟吃过这么多苦。

“初中三年，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送报纸，放学后去餐厅洗盘子，晚自习结束还要去夜市摆地摊。别人在玩的时候，我在赚钱；别人在睡觉的时候，我在看书。我不敢交朋友，怕他们嫌弃我穷，怕他们知道我是孤儿，更怕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稳又消失。”

沈伯山红着眼眶，双手紧握成拳，心里满是心疼与愧疚——他从未想过，自己岁的儿子，以前竟过着那样颠沛流离的日子，小小年纪就扛起了生存的重担。

“初中毕业，我考了年级第一，考上了重点高中。高中的时候，我开始做小生意，帮同学代买东西，倒卖一些便宜的电子产品，攒下了我的第一桶金——一万块钱。那时候我觉得，我终于不用再饿肚子了。”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我就像个陀螺，不停歇地赚钱、学习。别人谈恋爱、逛校园的时候，我在跑市场、谈生意。我本科毕业那天，没有毕业典礼，没有同学祝福，只有一张毕业证和银行卡里越来越多的钱。”

程月瑶捂着胸口，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想起沈砚平日里的沉稳与担当，想起他对每个人的细心照顾，原来那些温柔背后，是他用无数个孤独的日夜换来的坚韧。

“后来我创业成功了，在杭州买了一套很大的房子，装修得很漂亮，可那房子里从来没有过笑声。我有了钱，有了事业，却还是一个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更没有什么初恋，我的世界里，从来只有我自己。”

他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拼命赚钱，然后一个人老死在那套空荡荡的房子里。可我没想到，我会因为太累了，没日没夜地工作，不知不觉就穿越到了大衍。”

“刚到大衍的时候，我以为是做梦。我有了父亲，有了母亲，有了姐姐，有了玥玥，有了你们……有了一个真正的家。”他的声音哽咽，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以前从来不敢想，有人会心疼我，有人会牵挂我，有人会把我放在心上……原来有家人的感觉，是这么踏实。”

沈砚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察觉身后的众人早已泪流满面。

楚昭雪抹了一把眼泪，心里又酸又疼，她想冲上去抱住沈砚，告诉他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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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凝雪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眼泪，看向沈砚的目光里满是疼惜与敬佩——他凭着一己之力，从泥沼里爬出来，活成了自己的光，实在太不容易了。

张清鸢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她一向沉稳，此刻却也红了眼眶，心里暗暗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家，守护这个吃过太多苦的王爷。

沈薇走到沈砚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带着哭腔：“沈砚，都过去了，以后有我们，有这个家，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沈砚这才回过神，转头看见满屋子眼眶通红的家人，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手足无措地抹了抹眼泪：“你们……都听见了？”

苏玉珠走过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哽咽：“我的儿，苦了你了，以前受了那么多罪，都怪爹娘没能早点找到你。”

“二哥……”沈玥扑进沈砚怀里，放声大哭，“以后我再也不闹你了，我会好好听话，你不要一个人了，我们都陪着你！”

楚昭雪也走上前，拍着沈砚的后背：“砚哥哥，以后有我们呢，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我们都陪你，再也不会让你孤单了。”

程月瑶温柔地递上纸巾，轻声说：“沈砚，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你有我们，有这个家，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沈砚看着围在身边的家人，感受着怀里的温暖，听着耳边真切的关怀，积攒了年的委屈与孤独，在这一刻彻底爆。他抱着沈玥，靠在苏玉珠怀里，像个终于找到归宿的孩子，放声大哭，把所有的心酸、所有的不易都哭了出来。

客厅里的夜灯依旧温暖，咖啡早已凉透，可每个人的心里都滚烫滚烫的。那些无人知晓的过往，那些独自承受的苦难，在家人的陪伴与心疼中，渐渐化作了往后余生的底气。

沈砚知道，从他穿越到大衍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孤单一人了。这个家，这些家人，就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藏，是他愿意用一切去守护的温暖。

哭了许久，沈砚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胸口的憋闷散去不少，只剩下满满的暖意。苏玉珠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递过温好的蜂蜜水：“喝点水，润润喉咙，哭这么久，嗓子该哑了。”

沈砚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暖烘烘的。他喝了两口，看向围在身边的家人，每个人眼里都带着未散的心疼，却没有一丝异样的眼光，只有纯粹的关切。

沈伯山在他身边坐下，声音沉稳而有力：“砚儿，过去的苦，你一个人扛得够久了。往后，有爹在，有这个家在，没人再敢欺负你，没人再让你受委屈。你不是孤单一人了。”

沈砚点点头，眼眶还有些红，却露出了一抹真切的笑容：“我知道，爹。能遇到你们，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二哥，”沈玥拉着他的手，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却笑得格外认真，“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尾巴，你去哪我去哪，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待着！成都的蜀锦我帮你挑，红糖糍粑我喂你吃，还有都江堰，我给你讲我看到的风景！”

众人被她天真的话语逗得笑了出来，刚才沉重的气氛消散了不少。楚昭雪也跟着说：“玥玥说得对！砚哥哥，到了成都，我带你去吃最正宗的火锅，辣的不辣的都有，保证让你吃个过瘾！咱们还可以一起去锦里古街，听街边的艺人说书，买好看的手工艺品。”

程月瑶温柔地补充：“成都的茶馆很有名，咱们可以找一家雅致的茶馆，喝喝茶、聊聊天，放松一下。我听说那边的茶叶很香，正好可以尝尝，也给你带些回去。”

沈薇擦了擦眼角，笑着说：“好了好了，哭也哭完了，心疼也心疼够了。咱们明天还要出去成都呢，都早点休息，养足精神，让沈砚好好尝尝蜀地的美食，看看蜀地的风景，把以前的苦都补上！”

苏玉珠点点头，起身收拾桌上的空咖啡杯：“是啊，都早点睡。沈砚，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咱们开开心心去成都。”

沈砚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感动。沈薇顺手关掉了客厅的大灯，只留下两盏小夜灯；张清鸢默默收拾了沙上的纸巾；程月瑶帮他整理了散落在一旁的外套。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照顾着他，没有刻意，却格外暖心。

“爹，娘，姐，还有大家，”沈砚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带着坚定，“谢谢你们。以前我总觉得，人生就是一个人赶路，可现在我知道，赶路的时候，有人陪伴，有人牵挂，才是最幸福的。”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西安之行的照片，他指尖划过那些笑脸：“这些照片，我会好好保存着。等咱们从成都回来，再拍更多照片，把这个家的每一份温暖，都记下来。”

“好啊！”楚昭雪立刻响应，“到了成都，咱们拍全家福，拍蜀锦铺的照片，拍火锅的特写，还要拍都江堰的全景，把所有好看的、好吃的都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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