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墩哼哼不屑,只当他们嫉妒。
石墩开始每天洗澡洗头,收拾得整齐利索去大黄村,手里拿去的山货也分成了两家。
赵天天指使他干这干那,石墩一旦犹豫,赵天天就露出我见犹怜的伤心模样,说自己不懂事逾越了。
石墩就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让女娘难过,立马照做。
赵天天说想吃鱼,石墩把河里的鱼抓起来了,赵天天又说好可怜,还是放了吧,于是辛苦一个时辰抓鱼,放鱼眨眼的事情。
只石墩心底怒火无处发泄,可美人柔柔一笑,忘却万千烦恼。
赵天天看到稻田收割後碎落的谷粒,说好可惜,还说哥哥说这烧米花好吃,于是石墩又去一粒粒捡。
等石墩弯腰辛苦大半天後,赵天天又说小鸡崽好可怜,石墩捡了谷粒,它们就没吃的了。
于是石墩又咬牙把谷粒撒给鸡吃。
赵天天想吃水田里的茨菇,这难挖,挖半天没一把,水田里陷脚,石墩累得半死一不小心一屁股坐田里了。
这脾气真上来了,想罢工。
赵天天又一副心疼哥哥的模样,挽起柔光袖口,纤纤手指洗了颗茨菇,指尖捏着送石墩嘴边,石墩脸都红了。顿时觉得干劲儿满满,又下水田翻了半丘田茨菇。
最後石墩一身泥水,只眼珠子是亮的,好像在水田里打滚的水牛,他捧着一把茨菇,对着岸边清爽干净的“小姐”龇牙献媚。
章小水看得咬牙忍笑。
赵天天又说田埂被水冲了有些湿滑,石墩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胀红僵硬,见赵天天“含羞带怯”的,立马跑去抱人走。
温软入怀香气扑鼻,石墩本身又紧张又有些同手同脚,被香气熏得侧身打了个喷嚏,脚步一滑,两人都摔倒了。
可摔倒瞬间,石墩飞快把赵天天抱起,顶在身上,一副又羞又傻得看着赵天天,连连道歉说自己不好意思。
看得虎仔几人直摇头。
石墩真色迷心窍,竟然没怀疑过这就是赵天天。
他们认出来的人也不说。
就这样看了小半个月笑话。
石墩进山打了两只兔子,一只给了章家,这另外一只就纠结了。以往肯定是给郑秋菊的,可如今,他整个心神都被迷住了,章小水也鼓动他说追媳妇儿要紧。
虎仔也说,他娘知道了也会让他给赵甜甜的。
石墩那就没犹豫了,欢欢喜喜拎着兔子,还从周小溪家摘了六个橘子塞腰间跑去大黄村。
赵家院子是院墙围起来的,这院子外他来过很多次,但是没一次进去过。小时候接送赵天天,赵氏冷眼不欢迎,石墩就不进门,甚至还瞧不上她。
可如今……关系自然不一样了。
讨好丈母娘天经地义。
赵氏听见敲门声,一开门见是石墩,脸色立马就垮了。
早就不满赵天天一天天跟着山狗村的小子乱跑,她甚至怀疑赵天天是不是和石墩私相授受。村子里也有些风言风语,说她家小女儿和小恶霸裹不清。
气得赵氏当场就澄清。
他家儿子是男的,因为生病,请的先生算命要做女娘才能改命。
等到十八岁才能做小子,娶妻生子。
虽然赵天天给她说是为了报复石墩,可她见石墩陷得深,怕事态不可收拾了,担心後面又纠缠不清。
这时候石墩找来,正撞火山口了。
“你一个穷小子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我家赵天天是你能高攀得上的?我家赵天天穿金戴银,怎麽可能看得上你这个短褂子的流民村人。”
赵天天?不是赵甜甜?
对于赵氏的责骂是意料之中,可怎麽是赵天天?
赵氏道,“没什麽妹妹,我就他一个儿子,他是报复你五年前伤他的话。”
石墩只觉得晴天霹雳。
什麽时候浑浑噩噩走到山狗村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赵天天急急忙忙跑来找他。
石墩仔细瞧他,越瞧心越恨,以前是不好意思瞧仔细,显得自己登徒子,如今气上心头的石墩抓着赵天天的衣领,拿打湿的巾布就强行给他抹脸。
赵天天也没反抗,就任由他粗鲁地擦他眉眼鼻梁唇角脸颊。
待胭脂卸下後,石墩的心终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