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牙和虎二郎也被人夸得多,长高不少,一看就少年侠女初成,晒黑了,但双眼炯炯有神,那模样好似浑身都是力量没地发泄,嘴角裂开的笑意都要比人大两分。
一看就是这大半年经历见识成长不少。
李瑜看着活蹦乱跳的章小水,倒是没晒黑,毕竟他晒不黑,都二十三岁了,只叫人瞧着是个十八九岁的哥儿。天生活力满满,桃花眼不见风流,仍然清澈纯粹,只扭头瞧章峥时,无意识的眼波流转多了几分逗弄之意。
李瑜看章峥,这一看就有些惊讶。
不止李瑜就章有银也琢磨着打量,团团更是语出惊人,“大哥,是你生孩子啊。”
章峥无语,“多读点书。”
团团道,“你和小溪哥哥给人感觉一样。又羞又臊还很温柔。以前感觉提刀要杀人写满摸挨老子,现在是温柔得可怕,比二哥还像是哥儿。感觉好贤惠持家啊。”
章峥忍不住笑道,“因为你要当小叔了。”
他说着话的空隙,章小水就又准备挑上马车搬箱子,一旁石墩和赵天天如临大敌一般大叫大喊章峥。
章峥一转眼就见章小水又搞事情,立即快步拦在他面前,“一点都不省心。”
章小水摸摸肚子,理直气壮道,“不省心的是你。”
章峥脸红,但是他晒成了麦色,瞧不出来,这会儿唬着脸黑眼只有无奈,“求你了,等生完娃,你想怎麽蹦跶都可以。”
李瑜和章有银立马围住章小水,得知和周小溪同月份,完全没看出孕肚。
章有银就觉得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恨不得立马拿起锅铲给章小水补补。
章峥道,“问大夫了,说是体质原因。”
李瑜瞧章小水那样子,感觉浑身是劲儿,头发黝黑清亮,皮肤粉红细腻,瞧着也没受罪。
五官彻底张开了,像是神佛拿着细毫精心勾勒,浓墨重彩光彩夺目。
就是有孕赶车都不见折损颜色,年轻底子好就是好。
大孩子们回来了,村子又开始闹腾起来了,过了个热闹年後,接二连三传来好消息。
山子中了秀才,名次靠後,但这也着实风风光光了一把,可免了二十亩地税。赵丽花和吴啓河又欢欢喜喜提着礼信去章家感谢了。
冬麦更厉害,九岁中秀才还得了廪生,每月还有官府的廪米灯油补贴,至于免税,他们家一家子军功自然没税。
报喜官拿了赏银,把山狗村人杰地灵的风气是吹了又吹。
仿佛只要去山狗村走一走,那就是吸了仙气一般。可不是,就没见过比山狗村田里茂盛,小路干净的村子。
就是村道两旁,都种着兰花芍药牡丹,哪有这般种的,简直把整个村子当成自家的後花园了。
这些花种子自然是孩子们外出寻来的,种路上那是全村人都能看,就连张翠翠和田禾秀都骄傲。
因为她们俩每天出工最早,看到的花是最娇艳露水欲滴的。只看一眼,那就感觉日子有盼头,高兴一整天。
都觉得种花好,种花灵,种花聚财神。
山子考了几次不中,这次就中了,更别说还出了个九岁的神童呢。
不说十里八村,就是周围县城都听了神奇,要不是知道山狗村不欢迎外来人打搅,少不得拜访一番。
阳春三月日头暖洋洋的。
虎仔到吴婶子家丶章家的田埂,早已扩宽成马车路。路中间摆了一张木榻,几方软枕靠着,章小水和周小溪就坐在榻上晒太阳。
团团给两人剥瓜子核桃,两人大着肚子,脚边是红艳艳的杜鹃花,几丈下的梯田是麦油油,河边油菜花金灿灿一片,柳树朦胧抽芽河面清波漾漾,瞧着很是惬意。
没多久就见那油菜花田一颤抖,石墩背着背篓和赵天天出来了。美其名打猪草,但两人脑袋上顶着的油菜花瓣,显得他们不清白。
石墩走近时,还被两人盯着不自在,赵天天倒是笑盈盈道,“章小水这命真是好。周小溪这麽大肚子了还刺绣,做小娃鞋帽,章小水就不用啦,章峥那手巧得快赶上绣娘了。”
章峥捏着绣花针盘腿坐章小水旁边,听着打趣并不擡头,还差几针就给小崽绣了好了小老虎耳朵。
章小水垂眼瞧微微躬身刺绣的章峥,後者神情那可真是温柔贤惠,日光落他後背侧脸,笼着光晕似的,只专注手中针线穿梭,过于贤惠,叫人忍不住想调戏一番。
他得意自己聪明,“能者多劳嘛。我不会,那章峥自然就会了。”
周小溪道,“虎仔拿针?别把针掰弯就不错了。笨手笨脚的碍眼。”
虎仔也不是没试过。毕竟章峥都做了,他不做周小溪就要数落他,成功把自己手戳了几个血窟窿後,周小溪就心疼他了。
虎仔瞪眼赵天天,“好好的又煽风点火,不就是撞见你们又从油菜地出来了。敢做不敢认啊。”
章峥绣好了老虎耳朵,又锁了个线脚,拿剪刀剪断里面线头。
“看,满意吗?”
章小水看着眼前晃着的口水兜帕,小老虎憨头憨脑着实可爱。
他伸出食指勾着章峥冷锐的下颚,“不错,赏。”
章峥立马蹲下榻,轻轻抱着孕肚笑,“听见了没,小崽子,你阿爹又夸我了。”
石墩看得牙酸。
赵天天也被章峥这旁若无人,别人无法插足的气氛搞得啧啧出声。
赵天天挑眉道,“看来娇妻真不是白叫的。”
周小溪连连点头,“我都比不赢他。”
虎仔翘着兰花指,朝章小水挤眼道,“还是主母调-教的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