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让给他怎麽了
晏鹤轩只听说大公子回府了,却没听说世子爷也来了,所以才会如此漫不经心。
现在被老父亲一吼,赶紧毕恭毕敬起来。
但又觉得自己再怎麽说都是晏时澈的父亲,就算对方身为世子又怎样,还不得唤自己一声岳父。
可离景珩的目光,只是淡扫了他一眼而已,并没有要见礼的意思。
“老大,你何时这般不识礼数了。”老太师若是手中拿有拐杖的话,这会已经敲打过去。
“微臣见过世子爷!”再怎麽不愿,也还是行了君臣礼,毕竟他只是一个从五品小官而已。
离景珩点了点头,表示回应,并没有要给对方脸面的意思。
一个不分青红皂白便骂自己儿子逆子的人,怎麽能算是一个好父亲呢?
何念欢很是不悦,却不敢对世子动怒,只能拿晏时澈说教,“时澈,你就算是嫁出去了,也还是晏家的公子,怎麽就忘了该有的孝道。”
“不知二娘所指的是什麽?时澈对祖父一向敬重,何来的失礼。”晏时澈只认把自己养大的,至于从没关心过自己的人,他觉得无需给对方任何脸面。
“你明知故问,难道说大爷不是你亲生父亲吗?没有他哪里来的你,真是目无尊长。”何念欢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不懂规矩。
晏时澈的目光,直射向晏鹤轩,“父亲认为呢?自己配吗?这麽多年,可有关心过我这个儿子,可有在意过我的喜乐。”
“再怎麽样,我也是你父亲,就算你如今攀上了高枝,也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晏鹤轩对他,确实从没有过问过,就算有所交集,不是骂便是打。
只是後来,他长大了,再也动不了手。
“所以,除了这一名头之外,你还有什麽?”晏时澈不愿在离景珩面前让自己如此狼狈的,可事实就是这般,容不得他粉饰太平。
“好,很好,老子今日就让你明白,什麽叫做父为子纲。”晏鹤轩擡手,便要扇他巴掌,这样的举动,他又不是没有过。
但这一次,手腕却被用力捏住,“员外郎好大的气性,竟敢对本将的世子妃无礼,是谁给你的底气。”
离景珩的目光,是冰封下的寒霜,宛如利刃般直射着晏鹤轩。
自打回京之後,他所听到的都是晏家的长子嫡孙有多优秀,又有多被委以重任,却不知道在外人所不得知的地方,他所面临着的会是如此的局面。
心,莫名的刺痛了下,但于他而言,却显得尤为的微不足道。
晏时澈同样心底愕然,原来这便是被人护着的感觉,虽然祖父之前也总是护着他,但感觉却大不一样,毕竟祖父都是在他受到了伤害之後的补救,压根就起不到任何作用,父亲下一次还会对他施以打骂。
逐渐的,他有了反抗的能力,挨打的次数也就变少了,再到後来,他考上了状元,成为了皇上身边的近臣,这样的打骂便不再发生,可自打得知他要以女子之姿出嫁之後,他再一次抡起了巴掌。
“我……”晏鹤轩本以为,自己又可以拿捏这个儿子了,毕竟前几天自己不也扇了他一巴掌吗?却什麽事都没有发生,所以今日便又想故技重施,却没有想到离景珩会出手护他,“世子爷,微臣只是在管教儿子而已,还请莫要见怪。”
“哦!员外郎莫不是忘记了,晏时澈他如今是本将的世子妃,何时轮到你来管教了?还是说,你把我当死人了不成。”离景珩的语气,更是冰渣中夹带着怒火。
老太师赶紧在旁出声,“世子爷,犬子不懂事,若是冲撞了你,还请看在澈儿的面子上,饶他一回。”
“原来,老太师都是这麽和稀泥的啊!可见坊间的传闻当不得真,还以为你有多宠爱这个长子嫡孙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越是看清了晏时澈之前在晏家的处境,他的心便跟着下沉一分。
原来表面上的光鲜亮丽,还隐藏着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晏鹤辞斟酌再三,不得不再次出面,“世子爷说笑了,时澈在晏家可是一直被重点栽培的对象,无人敢欺他辱他,大哥今日行为反常,也只不过是无法接受好好的一个家族继承人,却成为了他人妇而已。”
每一句话听着都像是擡举,但实际上奚落的成分居多。
家主的身份,他早觊觎已久,无奈父亲眼里只有长子嫡孙,旁人再如何优秀都无法再入他眼。
“如此,倒是显得我小题大做了。”离景珩无心把关系闹得过僵,毕竟不管怎麽说,这些都是晏时澈的家人,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口舌之快,而毁了他维系已久的亲情。
晏如一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对方的脸上,为何如此好看的男人,却偏喜欢男子呢?
是因为没有体验过女子的美好吗?所以才会有龙阳之好。
“去我院子看看吧!”晏时澈感动过後,难得的牵起了他的手。
旁人怎麽看他好像已经无所谓,毕竟从皇上下旨赐婚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注定了无法再像正常男子那般生活,既然如此,何不随性一点。
“好。”离景珩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双手,心底再次泛起了一丝的涟漪,但很快便被一急促的声音给消之殆尽。
“不行,雅风苑如今成为了我的院子。”晏季礼在晏时澈出嫁的第二天,便已经迫不及待地搬了进去。
晏时澈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目光直射向晏鹤轩,“这一切,都是你纵容的吗?”
雅风苑本是母亲所居住的地方,所以他出生之後便没有再换院子,而祖父也觉得那地方幽静,很是适合他读书,也就这麽一直住了下来。
却没想到他才离开几天而已,便被鸠占鹊巢了。
“你弟弟喜欢,让给他怎麽了,再说了,你都已经嫁出去了,早已不是我们晏家的人。”晏鹤轩这话,在对方的质问之下,说得很是没有底气。
他都说了再缓几天,偏季礼不听,说什麽也要马上搬进去不可。
瞧瞧,闹起来了吧!
晏时澈的双唇动了动,竟然被气得不知如何反驳为好,只能看向了老太师,“祖父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孙儿已经不再是晏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