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见素被气着了,狠狠地一拂袖,离开了。
容禅冷眼看着这二人的争端,面容如万年不化的雪。
他对韩楚丶聂云曦道:“助我引开那见素,不要让他回来,我要杀了这还真。”
韩楚一听,虽心中惊诧,但他知道容禅心中自有计较,便一拱手,和聂云曦一道去引开那见素修士。
容禅冷冷地哂笑一下,他的悲画扇于手腕中轻轻旋转,进而,他的模样换了个样,变成了见素修士。那见素修士也是剑修,于是容禅提着他的剑,走入了还真所在的室内。
还真正闭目打坐,元婴修士的威压淡淡散开,感应到有人进来,他又睁眼道:“你不是刚走吗?怎麽又回来。”
容禅说:“我在路上见到一群外来者,说要来找你寻仇。”
“找便找罢,一群毛孩子,我还怕他们?”
“他们说,他们其中有个人,揣着离开蜃楼的钥匙,但不见了。来问还真兄,是不是把那人扔海里了?”
还真蓦然怒目圆睁,盯着容禅看了一会儿,说:“扔海里了又如何?哪有什麽离开蜃楼的钥匙。”
“真扔海里了?”
“船下都是弱水环绕,你自去找不就是了。怎麽,杀了外来者也如此值得你关心?”
容禅压抑心中的怒气,问道:“扔哪儿了,我要去找。”
“怎麽,你也信了那些可以离开蜃楼的钥匙的鬼话?”
“你不信,我信,何况,我听说,这次的外来者,接触到了蜃楼之主的後人……”
还真眯着眼睛看容禅,忽然一掌袭来,说:“你不是见素!”
“蜃楼之主早已被船民合力杀死,哪来的後人!”
爆裂的灵光轰然炸开,容禅侧身避过,同时他卸去僞装,一柄冰雪色的长剑,直向还真递去。
还真道:“不过一个金丹期的小子,也敢来杀我!”
容禅与还真过了几招,纵然他剑术精湛,但毕竟还真修为高过他许多,且狠辣老练,没几下容禅便被打出去,震碎了胸骨。
还真的指骨嘎嘣作响,他缓缓朝地上的容禅走来,说:“我记得你,你是那群外来者中的一员,怎麽,你们丢了人,要来找我了吗?有点胆气,可惜,不自量力……”
还真正欲出掌击杀容禅,容禅条件反射地将剑刺出去,那还真已放松警惕,他一伸手就握住了容禅的剑尖,然後迅速感觉到不对——
“你!”
容禅用灵力迅速催动那毒药“千秋醉”,越过还真躲至他背後。在还真转身追击时,容禅又丢出了几张“爆裂符”丶“停滞符”。还真虽然反应极快,避过了这些符咒,但还是被伤到了身体。
“你你——”
还真发觉他虽躲过了这几张符,但反而因动用灵力,毒素更快速地在他体内蔓延。“你怎麽会有毒经的传承!”还真吼道。
容禅不与他解释,剑尖挑了几张符咒,继续与那还真斗在一起。他别的不多,符咒极多。
还真为避开那杀伤力巨大的符咒,频频调用灵力,眼看着那冰蓝的毒物自手臂蔓延而上,他逐渐感觉到了浑身麻痹,以及灵力消减。
还真一狠心,直接断了自己的左臂!
容禅用剑尖顶着一张含有化神一击的符咒,抵在还真的脖颈上。断了一臂的他已身受重伤,虽有馀力,但十分忌惮容禅手中的符咒。
“你把江桥藏哪儿去了?”容禅逼问道。
“谁?”还真说。
“还有谁……被你丢入海中的!”容禅咬牙切齿,他心中有非常强烈的直觉,他并不相信江桥已死!
“哈哈哈哈!”还真仰头长啸,“我还当是谁,原是你的小情儿。不料我还真竟栽在这麽件小事上。”
“若我说我没动过他呢?”
容禅的剑尖更逼近了还真一分,冷语道:“你最好说实话,或许我饶你一命。”
“小子,你不如想想,你一个正道修士,是怎麽习了魔道的毒经之术,怎麽和衆人解释,要紧一些。”还真嘲讽道。
“关你屁事。”容禅说。
“江桥呢!”
“我没见过他。”还真说。
事实上,他追丢之後就回来了,谁也没见过。
“你不如担心,他是不是落到了别人手里吧。”还真淡淡讥讽道。
“别说假话,不然我——”
还真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流出的血,道:“若是我做的,我自认了,我还真还没到敢做不敢认的地步。”
容禅心中犹疑起来,不是还真,那是谁?
谁知这时,还真忽抓着容禅的剑尖,直接撞了上去。容禅吃惊,条件反射地催动了符咒,只听一阵巨响过後,还真的身体化为万千碎片,再也不见。空中只回荡着他临死前的呼喊:
“死在化神一击里,也终是圆满了,我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