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容禅说。
“怎麽回事?我老鬼凶狠残忍的名声应该已经传遍十洲三岛了啊?”那自称血魔老鬼的老者蓦然靠近容禅,扒开脏兮兮结成一团的头发,凑近打量着容禅。
容禅极不喜人邋遢肮脏的模样,这人算是踩中了他所有不喜的点。
血魔老鬼,怪不得这人身上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和化都化不开的魔气,原是个邪修。
“我乃清微剑宗弟子,专修无情道,你别再靠近,小心我不客气了!”容禅说。
他提剑挡在身前,并已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打不过就跑,不丢人!
“无情道算个什麽东西!”老鬼仰天长啸,并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看容禅,“天下迂腐之人甚多,皆以无情道为尊,不知入了歧途!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以极情入道!”
“不过你小子,极情骨呢?有趣有趣。”他好像发现一件宝贝一样绕着容禅打转,脸上还嘿嘿笑着。
容禅受不了了,提剑便跑,但他刚冲出去没多久,身形就突然被拦住。那老者修为实在超出他太多,只稍微用灵力禁锢一下,便使得他周围气场一滞,容禅自玉漏相催剑上掉了下来。
“你!还给我——!”
更过分的是,这老者还夺走了容禅的储物袋,倒出其中的玉盒,拿着容禅刚得的那株雀舌草,仔细端详。
“好可爱的小草哟!可怜可爱!”老鬼说。
容禅气急,举剑向老鬼刺去,但那老鬼只两根手指一动,容禅就好像被什麽东西捏住了一般,玉漏相催剑掉到地上,他两根手臂被抓至身後,直被人提到了半空。
“你你!你到底想做什麽,放开我!”容禅吼道。
老鬼捏着那株雀舌草,癫狂地嘻嘻笑了一阵,说:“你答应做我徒弟,我就把草还给你。”
这老鬼是不是有什麽毛病?要杀便杀了,怎麽求着他当徒弟。容禅把头拧向一边。
老鬼见容禅不理他,反而着急了,乘着一团黑气飞过去,说:“你就当我徒弟嘛!我空有一身道法无人传承,都快急死了!你是我找了这麽久,唯一一个适合传我道法的人。”
容禅冷笑一声,目光如刀锋般看着老鬼,说:“我修习天下第一的剑法《坐忘经》,我还要去修你的邪魔外道?放屁!”
“你怎能说极情道是邪魔外道呢?年轻,太年轻!”这邋里邋遢的老鬼又凑近容禅,绕着他飞了一圈,“我怎麽看你有点眼熟,你和那姓容的冰山什麽关系?”
容禅懒得理他。
老鬼要挟容禅不成,看了看手中的雀舌草,又诱惑道:“这草先还给你吧——”
容禅马上伸手去抓,抓了个空。
老鬼哈哈哈大笑起来:“被我骗啦!傻蛋!傻蛋!”手舞足蹈地,如同个小孩一般。
容禅心里气得要死,但只咬着自己嘴唇,都要咬出血来,他再搭理这癫狂的道人就不姓容。
老鬼忽然笑道:“你要找这雀舌草,是谁受了伤吧?”
容禅瞟了他一眼,冷嘲道:“关你什麽事?”
“当然关我事了!”老鬼决意换个方式引诱容禅当他的徒弟。他嘻嘻笑着:“这雀舌草虽能治伤,但未经炼制,也未与其他仙药搭配,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尤其对于仙骨之伤。”
容禅蓦然擡头:“你懂什麽?在这装神弄鬼骗我!”
“我骗不骗你,你自己可以分辨。”血魔老鬼盘腿坐在半空中,身旁仍然一团交缠不清的血气和魔气。他嬉笑道:
“医毒不分家,我这儿有一本《渡亡经》,是我自上古洞府中得的传承,又集合了天下医道之法修补增订,不信,你可以拿去看看。”
“你想骗我学你的道法?想得美!”容禅骂道。
“非也非也。”老鬼随意松弛地漂浮在半空中,说:“只是一本毒经罢了,你爱看就看。我老鬼岂能做救人之事?平生只会害人!”
“只是,若想学医术之道,我敢说,天下没人及得上我的《渡亡经》!”老鬼自信地说。
“你把雀舌草还给我。”容禅冷冰冰地说。
老鬼已抛出诱饵,便痛快地把装雀舌草的玉盒连同储物袋抛回给了容禅。
谁知容禅刚接受了储物袋,反手就抛出一张爆裂符,直接向身前的老者扔去!
“年轻人不懂礼貌!”
那爆裂符猛地炸开,那老者也随即躲向半空,倏忽飘散不见,只留下空中骂骂咧咧的话。
容禅身上的禁锢终于解去,他自半空中落了下来,捡回了自己的剑。若是那疯疯癫癫的老头阴魂不散,他储物袋里还多的是有着化神一击的符咒,够这不知哪门哪派的糟老头子吃一壶。
只是,那爆炸的烟雾消散之後,老头也消失不见,容禅看见一本封面破烂泛黄的书,遗落在了地上。
容禅捡起来一看,上面正写着三个字“渡亡经”。
容禅皱了皱眉,这便是那老头说的毒经?
指不定是什麽邪书。
容禅正想扔了,但又想起老者临走前说的话,涉及江桥的伤。他想了想,不若先带回去,让白姑姑看看,这疯癫的老头到底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
作者有话说:关键人物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