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缨平缓呼吸後把简随往屏风後面推。
祝普泽在外面敲门,喊他的名字。
楚缨连忙走过去,“干嘛呀,彩珠不是都说了吗,现在还不能见面。”
祝普泽有些委屈,“可是我很想你,我们都这麽多年夫妻了,还在乎这些虚礼干嘛。”
“那也不行,难道你想要以後出了事情我怨你婚前非要见我吗?”
祝普泽终于安静了一会,又敲敲门,“你开一条缝,我们牵一下手好吗?”
楚缨便透过门缝将手伸出去,被祝普泽握住,“你的手怎麽一股药味?”
“什麽?”楚缨心脏疯狂地跳动,手指机械地弹跳一下,“你闻错了吧,是不是香粉的味道,我的香粉有中药成分。”
祝普泽亲了亲他细长的手指,“应该是我闻错了,好想立马见到你。”
楚缨嗯了一声,手心冒出虚汗,“快走吧,前面还有很多宾客。”
祝普泽攥了下他的手腕,走了。走之前看了眼低着头候在门外的彩珠。
他记得彩珠,在宋府的时候就跟着楚缨,那时候帮他和楚缨打掩护,见面丶传递书信。
这麽多年过去,业务也没有生疏。
楚缨几乎要浑身瘫软,靠着门扶住胸口,後知後觉地大喘气。
简随从里间出来,将他抱进怀里,很心疼,“怕成这个样子。”
楚缨踩他的脚,“你还说,快出去,再待下去我真是不活了。”
前院来了许多宾客,都是祝普泽官场中的同僚,成为川人没有到,却送了厚礼。
祝普泽与衆人寒暄,过了许久才在角落看到独自饮酒的简随。
“还以为你不来了,刚刚一直在找你。”祝普泽端着酒杯到简随身边,仔细端详他。
简随站起身,向他敬酒,“我不习惯人多,就找了个地方躲清静,还没祝贺你……新婚快乐。”
祝普泽笑了笑,“不算新婚,我和阿楚老夫老妻了。”
简随点了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祝普泽却没喝,拍了拍他的肩,“这麽多年你怎麽还是一个人,没个知冷知热的怎麽行。等过段日子,我让阿楚替你张罗,他毕竟是你嫂子。”
“不用了。”简随敛眉,“我有心仪的姑娘,不劳烦祝兄操心。”
“不操心怎麽行,是哪家的姑娘?”
“是……你不认识的人家,祝兄快去前面,婚礼马上要开始了。”
楚缨由轿子从小门擡到正门,来往的宾客都看到楚缨微微隆起的小腹。
私下里讨论,“难怪这麽快就从妾升成妻。”
“刚进门的时候就带了一个,现在又怀了。”
“姓李的那位夫人是不是至今还没有孕。”
“是呢,祝大人还是布衣时,李氏就跟着他,现在祝大人功成名就,全便宜了这位。”
“要不说人家命好呢,长了一张好脸,又会讨好人,攀上了祝大人,还不是一辈子荣华富贵。”
“他前头那个孩子是祝大人的吗?我听说他进门前就生了,那时候祝大人不是刚考上探花,只有李氏一个妻子吗?”
“嗨,这谁知道呢。我家老爷以前跟他一块在翰林院,想问他被躲过去了。”
“肯定是祝大人的种吧,哪个男人愿意替别人养孩子。”
简随看着他们拜天地後就走了。
楚缨似有所感,遥遥忘了一眼。祝普泽紧握一下他的手心,“专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