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弈咬紧牙关才能抑制住整个人的颤抖,他的手指紧紧抓住座椅的皮革,指甲用力的泛白,梁弈沉重的像脖颈之下挂了千斤的秤砣,使他不得不点了下头。
梁宴率先下了车,下一秒梁弈便跟了出来,他此刻挺直了腰杆,神色也是应付外人的一如既往的沉稳,只是转头面对梁宴时微微笑了笑,使自己看起来不那麽严肃,对他道:“……走吧。”
病房里的王岸的一只腿打着石膏,身上还有绷带,床桌上放了个ipad外放电视剧,嘴上忿忿不平道:“这皇帝老儿实在可恶。”
比起韩冰痞帅的样子,王岸倒是长得清秀,梁宴心中暗自腹诽:梁弈这人交朋友看脸吗?
“王岸。”梁弈敲了敲门,“我带我弟弟来探望你。”
王岸意外道:“我还以为你要在那座山里一直待着不出来当野人了。”
梁宴在身後笑出了声,这人嘴巴似乎比韩冰要毒上一百倍。
梁弈念他伤号,勉强不计较他在梁宴面前夺自己面子,询问他:“章姐呢?”
“章琬上午有事要去办,估计等一会儿就回来了。”
梁弈问:“护工呢?”
“被我遣出去吃午饭了。刚离开不多久。”
梁弈将果篮放在桌上,上下扫视着他的伤势,询问道:“与我有关吗?”
王岸摇头:“这个嘛……前些年得罪的人太多,具体的你可能得帮我查查。公司我这段时间没法上班了,请一个月假。”又说,“不过你这段时间不怎麽外出,人身安全应该问题不大。我让韩冰小心些,他最近不是在帮李茗婧?李茗婧哥就是个渣滓,吸毒吸疯了,占了李家的血脉,又是个男人的优势,不然李茗婧他妈哪需要请你帮忙。我怕绑架我的人到时候又要害韩冰。”
梁弈沉吟:“……应该不会,有那麽大能耐又和我们有深仇的,要麽死了,要麽进牢里了。不必担心,这件事我会派人弄清楚。”他测了下身,向王岸介绍,“这是梁宴,以後你要多多照拂他。”
王岸不明所以:“虽说你弟弟我肯定当做自己的弟弟,可你不是宝贝的要命?我越俎代庖干什麽?”
梁弈淡淡道:“明年我不一定会一直在b市了,可能去国外定居。”
王岸大惊失色:“你两要去国外结婚?!可你两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啊。”
梁宴无语的扯扯嘴角,梁弈没想到王岸脑回路是这般清奇,失笑道:“不是的,我只是累了,不想整天待在办公室,也不想再对上面那些人卑躬屈膝了,到时候在全世界到处旅游,也该好好享受生活。”
王岸探究的看了他好几眼,正想说什麽,章琬正好回来,她脸侧贴着一张创可贴,进来便是一句:“哎呦,好热闹。”
王岸立马道:“小琬,你可回来了,你再晚回来些梁弈便要走了,你不是说查到了有重要的事,等回来就要和他说?”
章琬呆了下,反应过来连忙拉着梁弈的手臂,严肃道:“小弈,章姐这件事一定要同你好好谈谈。走,我们出去”
梁弈说:“不行,我弟弟他还在这——”
章琬说:“王岸不会吃了他的!”
王岸手指在嘴前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放心,我嘴巴很严的。绝不多说你的糗事。”
梁弈犹豫再三,他怕梁宴和王岸待在一起会尴尬,梁宴适时出口:“没事,哥哥去吧。”
梁弈便在这一声落地後被章琬强拉出去了。人一走,梁宴便起身关上门,老神在在的倚着门看向王岸,颇感无趣道:“说吧,你想替梁弈说什麽话。”
“我不想替他说什麽话,毕竟这是你们的家事。”王岸笑了一声,“我只清楚你自杀过,但不明缘由,直到上个月才知道你两这麽刺激,在搞乱伦。”他顿了顿,“我猜,你的自杀是因为梁弈没有接受你,是吗?”
梁宴不置可否。
王岸说:“抛开血缘关系这一层面,无论是你,还是梁弈,都太极端,太认死理了,有时候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脱不开身——你们可能真的不合适以恋人的身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