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妍头疼地扶额。
她知道,这小崽子肯定是看到了宫女头顶上那个红得黑的“忠诚度-o”。
他不是在哭,他是在嫌弃。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他就是有点闹觉。”
叶青妍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快吓晕过去的宫女打走。
她低头看着怀里还在干嚎的儿子,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脑门。
“你个小兔崽子,差点把人家姑娘吓死。”
陈念安仿佛听懂了,哭声一收,对着叶青妍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傻笑。
叶青妍:“……”
心累。
还有一次,陈淮安兴致勃勃地把他那盆视若珍宝、号称价值千金的迎客松搬到院子里晒太阳。
叶青妍正好抱着陈念安路过。
陈念安看见那棵松树,眼睛一亮,对着它就开始“咿咿呀呀”地号施令。
叶青妍当时没在意。
结果第二天,陈淮安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王府。
“谁!是谁对我的松树下此毒手!”
叶青妍跑过去一看,也沉默了。
那棵原本造型优雅、颇具禅意的迎客松,一夜之间,所有枝桠都倔强地扭向一个方向。
摆出了一个巨大又标准的中指造型。
正对着陈淮安的书房。
陈淮安气得跳脚。
叶青妍默默抱紧了怀里正在吐泡泡的罪魁祸。
“那个……可能是昨晚风太大了。”
陈淮安:“……”
你家风能吹出这个形状?
晚上,叶青妍终于受不了了,把自己的猜测跟陈淮安一五一十地说。
陈淮安听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他才艰难地开口。
“所以……咱儿子……继承了一个有漏洞的系统?”
“可以这么理解。”叶青妍有气无力地回答,“他现在就是一个行走的漏洞,一个会哭会笑会拉屎的作弊码,关键是还没有使用说明书。”
陈淮安揉了揉眉心,这位在战场上从未皱过一下眉头的大将军,第一次感到了棘手。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自己生的,凑活着养呗。”
叶青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