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划开信纸夹层。
里面藏着的,是一块指甲盖大小,被暗红色血迹浸透的布角。
布角之上,用血写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字。
——救。
上一秒的温存气氛荡然无存。
那个藏在信封夹层里,用血写就的“救”字,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得人透心凉。
叶青妍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
陈淮安眼中的柔情也被冰冷的杀意取代。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信息。
江南,出大事了。
巡抚李大人,已经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那封歌舞升平、粉饰太平的信,不过是敌人的缓兵之计。
“妈的,玩阴的。”
叶青妍低声骂了一句。
陈淮安握住她的手,掌心干燥而温暖。
“别怕,我在。”
他的声音很沉,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叶青妍反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怕?我字典里就没这个字。”
她现在只想把江南那群搞事的崽种,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江南。
巡抚衙门内,一片奢靡。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穿着暴露的舞姬扭动着腰肢,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香粉混合的甜腻味道。
江南富,张问天,正高坐主位。
他怀里搂着两个美人,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脸色涨红。
“各位,喝!今天不醉不归!”底下坐着的,全是江南有头有脸的豪绅地主。
一个个脑满肠肥,笑容油腻。
“张爷豪气!”
“跟着张爷,咱们江南就是铁板一块!”
而在这片欢声笑语的后院书房,却是另一番光景。
江南巡抚李大人,被软禁在此。
他鬓散乱,官服皱巴巴的,昔日的威严早已不见。
门外,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是张家的私兵。
李大人听着前院的喧闹,气得浑身抖。
“反了!都反了!”
“一群国之蛀虫!竟敢扣押朝廷粮仓,煽动百姓!”
张问天推门进来,一身酒气。
他轻蔑地看着李大人。
“李大人,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