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带缠在指尖,他脸上的笑容好似融了蜜,小声说:“谢谢。”
霍见秋难得有些腼腆,轻咳着看向远处,低声道:“其实还有很多条,每年我都买一条。”
齐棠心里暖暖的,八岁那年霍见秋就开始给他送发带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迅速塞到霍见秋手里。
这是一个做工精细的荷包,霍见秋愣了愣:“你自己做的?”
接着是难以言喻的欢喜,差点没跳起。
他放在唇边,能嗅到一股幽香。
少年嘴角时不时翘起来,情难自已,喃喃道:“我好喜欢,喜欢!”
他有些难为情道:“我送你的都是买的,而你却是给我绣,我……”
齐棠指尖放在他唇间:“我愿意的。”
少年呆呆看着他,那炙热的眼神,齐棠突觉不对,偏过头去,指腹碰到少年唇瓣,还残留那一点冰凉柔软。
火堆里传出阵阵香味,孟可道:“这都快熟了,糖糖见秋怎麽还没回来,要不要找个人去叫他们?”
阿香只是笑没说话,许美莲递了串刚烤熟的猪肉过来:“大嫂别着急,坐下来先吃,小孩子贪玩一会就回来了。”
这两个当娘的都不着急,孟可也不多说什麽,时不时还看着桥那边的方向。
在叫花鸡要出炉的时候,桥那边走出两个少年,一个牵着风筝,一个牵着马。
风很大,齐棠松开线,风筝自己就摇头摆尾飞起来了。
一边走着,一边慢慢地放线,它越飞越高。
霍玉舟打趣道:“风筝飘得这麽远啊?”
两个少年脸蛋都红扑扑的。
叫花鸡比手撕鸡还要醇香入味,跟手撕鸡那股辛辣不同,肉本身就很香,鲜美多汁。
齐棠咬一口弯了眉眼。
人多分到的肉就不多,一下子吃完了,又有一片荷叶裹着肉递过来。
齐棠原本散下去的热意,一下又涨起来,忙推回去,连位置都换了一个,不敢坐他旁边。
吃完了鸡,大家还要继续往里面放东西,有番薯,有土豆,还有学着叫花鸡的做法,腌了些肉菜,裹上荷叶,抹了泥丢进去的。
说大年初一很重要,但事实,晚上吃的是剩菜。
大年三十剩下来的。
齐棠默默地想,一时也不知道是大年三十晚重要,还是大年初一重要。
不过隔了一个晚上的扣肉,却是越来越好吃了,齐棠连肥肉都能吃下去,当然只能吃两块,再多也不行了。
晚上睡前又泡了脚,怀里揣着个小盒子,脑子乱糟糟地直冒出个高挑少年。
院子里静悄悄的。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来了!”齐棠赶紧擦了脚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霍见秋,齐棠还没来得及害羞,一个盒子被塞进了怀里。
霍见秋眼眸低垂,小哥儿白嫩脚尖映入眼帘,很快又收回目光,不自然地清咳一声:“这是以前买的。”
说着便要落荒而逃。
狗吠声响起,汪汪汪叫得凶,这是有陌生人要来,没多久,门被咚咚咚敲响。
齐棠霍见秋对视一眼,满脸疑惑,这时辰谁会上门来?
霍见秋去开门。
齐棠悄悄探出头,只看到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将一个小箱子递给了霍见秋。
将人送走,霍见秋还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齐棠走过去:“怎麽了?”
霍见秋摇头,夜太黑,齐棠没看清楚他的神情。
两人径直进东厢房堂屋,幽幽烛光之下,打开小箱子,最上面放着一封信。
齐棠顿时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啦哗啦流出来。
拿着信突然就往外面冲。
霍见秋一把拉住他的手:“不是,那个人不是!”
家里人听到动静,迅速从房里出来。
阿香道:“怎麽了,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