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宜生事,他们绕开蛇走。
深山偶尔传出些怪异声音,怕还是其次,齐棠更觉心酸,阿娣怎麽敢住这麽久!
快到山洞小雨就开始喊人,以免阿娣以为是别人寻上山来吓着。
等走近了,阿娣根本不在洞里,正要去找,後面响起道发颤又惊喜的声音:“你们丶怎麽上山了?”
小雨激动地跑上去:“我们是来接你回去的,以後你可以跟崔岭住,陈家不敢招惹崔岭的,就是,你敢不敢?”
回村子住安全,但是,回村子住就时刻会遇上陈家人。
阿娣看向崔岭,她跟崔岭是半点交情都没有,对方敢接纳她,她已千恩万谢,忙跪下磕头,泣不成声道:“愿意,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愿意!”
落山回到家,天都快光了,把阿娣送到崔岭家便各自归家了。
齐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担心陈家搞幺蛾子。
这是直接跟陈家开战了,白天不知有多热闹。
再醒来时日晒三竿,其馀两人也刚从房里出来,一个个蔫蔫的打着哈欠,迅速扒拉两碗粥,默契地往崔岭家去。
都要插禾了,好多人地也不犁稻草也不扎了,跑来看热闹。
齐棠三人赶到时,只见崔岭家被村里人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里面传来剧烈的吵骂打砸声。
“崔岭你个乌龟王八蛋,你怎麽不去死,竟然光明正大把我家阿娣藏在这里,害我们找这麽久!耽误了秋耕,你赔得起!”
“你个死丫头,还不过来,还不快快跟我们回去!小小年纪就知道跟男人跑,你怎麽这麽……”
“别说这麽多,把他们捉起来,把这对奸夫□□浸猪笼!”
里面还有阿娣撕心裂肺的哭声:“救命救命,我不要跟他们走,不要不要!”
齐棠拨开人丛,喊道:“让开,快让开!”
他身後两个少年一股蛮力将人群分开,三人挤进去。
看到屋子里的情景,齐棠睁大了眼睛。
那匹马原来躺在破屋里,被陈家两个老人扯了出来,占为己有,陈老太口口声声说:“那死丫头被你们玷污了,这匹马得是赔偿!”
陈老头跳脚道:“哪有这麽容易,还得赔钱!坏我们庆有门好婚事,我还要浸他们猪笼!”
陈庆有他娘扯着阿娣:“回去,给我回去,你个贱骨头,回去有得你好受!”
陈庆有跟他爹拿着柴刀锄头四处乱砸。
崔岭袖手在侧,冷眼看着他们破坏。
来帮忙的少年们讷讷站在旁边,不知道怎麽办才好,要过去拦陈庆有他娘,前面又有两个男的护着,然後陈庆有他娘还将胸膛顶起来:“敢碰我试试,碰我试试!”
她没脸没皮的死死勒着阿娣的手,威胁着要把衣服扯下来,几个年轻小夥子哪里敢看,被她搡得直往後退。
马跟人都要被拖出去了,两父子又要过来逮,崔岭侧身躲开,冷冷喊了声:“住手。”
陈庆有他爹哪里肯听,见他额头还包扎着,巴不得趁他病要他命。
陈老太还说:“老头你去帮忙,这匹马我来捉就行!”
陈老头拿着菜刀上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霍见秋正要上去挡,忽然啊的一声惊叫,崔岭反手夺下陈庆有手中利刃,手起刀落。
陈庆有一张手掌,四根手指头齐根断落,大拇指也被削去了头,霎时血流如注。
“啊啊啊!”
所有人毛骨悚然,惊叫声响彻内外。
霍见秋都愣了愣,下意识挡在齐棠跟前,没让他瞧到这血腥的一幕。
崔岭冷声道:“我警告过,擅闯我家者,绝不轻饶,这四根手指不过是小小惩戒!若是再来……”
话音未落,陈庆有他爹红了眼,啊啊啊叫着举着锄头就要砸过来。
崔岭轻活让开,一个手刀砍下锄头,捏着他手腕对着手肘狠砸下去,渗人的惨叫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崔岭松开手後,他的手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垂着。
这手是彻底废了。
陈庆有他娘都忘了哭,吓得连连後退:“啊啊啊啊……”
崔岭凉声道:“还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