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做不到,我爱你,我舍不得打你,舍不得杀了你,我什麽都做不到,什麽都做不了,………”
烦恼丶痛苦丶憎恨丶等等化成一颗颗钢制球在他胃里横冲直撞,呕吐欲望涌上,他剧烈地咳嗽,酸味袭上咽喉。
胃汁酸水被沈何文呕出,洋洋洒洒落了一床,和先前掉的伤心泪混在一块。
云洲原先靠在门板上,沉默地听着沈何文对他的爱恨缠绵,在看到沈何文呕吐时,他慌乱地将沈何文抱在怀中,手轻轻拍打他的後背,企图能让他好受些。
可沈何文依然狂呕不止,他已经吐不出什麽了,眼泪和唾液布满脸,浑身不断战栗颤抖着,无论云洲怎麽叫怎麽喊,沈何文都没有给出反应,双眼无神地睁着,只有胸膛剧烈起伏,吞吐氧气,信息素断断续续涌出,时而浓郁,时而消绝。
云洲去抚摸沈何文,发现对方的肚子脖子还有脸烫的不行,手脚却冷得像冰块。
云洲忍不住发颤,他攥住沈何文的手,企图用自己的体温烘热。
他无比後悔说绝情的话,做绝情的事,现在的他终于肯去吻去亲怀里的人了。
“沈何文,给我点反应好吗,我求你了。”
云洲乞求用吻换取沈何文的回应。
当二人耳鬓厮磨,泪水交融到一处,沈何文再度咳嗽,他擡手死死拽着云洲的衣领,牙关咬住云洲的喉咙,血味弥散,他松口了。
雨滴汗水相继打湿的头发,撒开在云洲膝头,沈何文的视线中,云洲单手捂着脖子,脸部表情因背光而晦暗不明。
“云洲,你对我有着什麽想法?喜欢还是讨厌?”
云洲没有择其一回应,只道,“……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
“为什麽?是因为我和你之间隔了什麽?是我家里人的缘故吗?”
“……或许吧,我和你已经走远了,或者说,我已经和世界分离了,没办法在和你贴近靠近。”
“可是我想要你,想要你在我身边。”沈何文翻了个身,将面朝向云洲的腹部。
“不可能了。”
沈何文看着那双琥珀眼,读到眼中的决绝,心再度难受。
“那就最後一次,给我一个留念,好吗?”
……
沈何文热汗淋漓地看着云洲,云洲上半身的衣服完好无损,唯有水渍浸湿,他想擡手去扒开,却被云洲按住,琥珀眼再度迷离,“不要掀开。”
沈何文喘息问道,“为什麽?”
“有疤痕,很丑很难看,我不想让你看见。”
沈何文由此作罢。
……
做完一切,沈何文依旧不舍,他靠在云洲的肩胛骨处,闭眼歇息着,在云洲即将起身的时刻,他道,“我饿了,从中午出门後,没吃过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