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光相对,沈何文喉咙发干,实在不知道说些什麽。
云洲神情似无奈,馀出的阳光洒在他浓密如蝶翼的睫毛上,在眼睑处落了一片阴影。
“你回来了。”
沈何文拉了把椅子坐下,点了点头,质道,“你怎麽住院了?”
“割阑尾了。”云洲笑得勉强,“你可以相信吗?”
沈何文一听,起身就要走。
还没走到帘子处,两只手把他揽入怀中,滚烫炽热的胸膛贴住後背。
“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住院是因为出了车祸,前几天有辆货车迎面开来,给我开车的司机反应机灵,方向盘一拐,车头撞到桥栏,车身一翻掉进了河里,没被货车压成肉块,只不过肋骨断了两根。”
云洲抓着沈何文的手,绕过後背,抵在自己胸腔上。
沈何文摸不出什麽,隔了层薄薄的病服,他只觉得云洲瘦的不行,感受到的有硬邦邦的骨头。
转身认真去看,看见身後的人并非一具骷髅骨架,弯着那对成色极好的琥珀眼,笑盈盈地看他。
沈何文心跳漏了半拍,险些忘记把抵在云洲胸膛上的手放下。
他低头问道,“车祸是意外还是阴谋?”
“常馨指使的。”说起常馨,云洲的声音冷了许多。
“因为遗産?你不早该把遗嘱改了吗?”
云洲握着沈何文的手,牵到床边坐下,两个挨着坐下,手却没松开,云洲的指头紧紧扣住他的手缝。
“改了,遗嘱没有她的名字。”
沈何文扭头看云洲,正巧云洲也在盯着他,二人鼻尖相擦,他能嗅到云洲身上的药味和淡淡香味。
眼前人勾唇一笑,轻描淡写道,“只写了你一人的。”
美人投怀送抱,沈何文咬了咬唇,压住心中的火气,空出的手抵在云洲肩头,微微用力,二人隔开些距离,鼻尖萦绕的花香由此消失。
云洲细眉微颦,面色失落,但也没像刚失忆时,他心中有点不快就扑到沈何文身边撒娇抱怨。
相当地有进步了。
“说正事,常馨为什麽要派人杀你?”
整治香岛的风向那麽明显,汤家还正在被收拾,常馨就敢以身犯险,实在蠢的不行,这沈何文见过常馨仅几面,但认为对方绝不可能蠢成这样。
“因为她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我准备和她离婚,离了婚後,她再也不能依仗云家给常家撑腰,所有人都在逼她,她只能雇凶把我杀了,能拿些婚内财産。”云洲眼眸划过几道冷意。
而沈何文听得心不在焉,满脑子只有离婚二字,心里积了一滩难以言说的臭水,不爽极了,不自觉扯开云洲的手。
他还惦记着自己被戴了绿帽的事情。
云洲见沈何文神色异常,知道他在想些什麽,赶忙找补道,“我和她之间什麽都没有,只是领了个证,没有办婚礼,更没有别的出格的事情。”
沈何文想到香岛那时铺天盖地宣传二人结婚,却没有一张婚礼照片流露出,相信了大半,可嘴上还是质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