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建来自己住的,很多时候粉刷墙壁时并不会刻意检查墙面的平整,甚至还会为了图个方便,就这麽把小石粒留在上头。
稍不注意,就很容易划出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
沈聿昭看着他那张满是担忧的脸和手腕上那只忍不住卸了力的手,莫名想起吊灯砸下来的那次,锋利的玻璃碎片扎进男人大腿时,对方都跟个没事人一样。
怎麽偏偏轮到他,划出几个小伤口就不行了?
沈聿昭咽了咽口水,那些想掏出来教育的话被堵在喉咙口,从嘴里冒出来的那句忽然就变了味道。
“可能是刚刚扶墙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他说。
“扶墙?”巷柏野擡眸看他,显然不信他的借口,“你扶墙用手背扶的?”
“你用手捶墙壁了?”巷柏野一眼拆穿他。
沈聿昭:……
巷柏野:“因为我亲你了。”
沈聿昭:……
他该怎麽说,这不是最关键的原因。
“咳咳。”
沈聿昭清了两下嗓子,想把手抽出来:“小野啊。”
不料刚出声,扼住手腕的那只手突然松开他,巷柏野冷着脸转身,却没有开门离去,而是走到角落,拿过一开始就备好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创可贴,返回来半跪在他的面前。
巷柏野想拉过他的手,却被沈聿昭躲过。
“就是小伤口,很快就结痂了。”
巷柏野充耳不闻,将手伸长了些,一把抓住了那只想逃的手,拉到面前。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撕开一张创可贴,动作轻柔贴在伤口最深的那个位置。
等这一系列动作都做完了,他才擡起头,从下看着沈聿昭,低哑的声音带着一抹破碎的味道。
“你很讨厌吗?”
沈聿昭一愣:“嗯?”
“刚刚亲你。”巷柏野不敢坐在他旁边,只能拉了张凳子,“你感觉很讨厌吗?”
沈聿昭被他这句突如其来又直白的问题炸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收回手,低头看着关节处贴好的创可贴,思索了片刻,在一片浑水里找到了自己最开始想说的话。
“小野,这不是我讨不讨厌的问题。”
巷柏野哦了一声。
那就是不讨厌。
沈聿昭头疼的捏了捏鼻梁,想着把话说得再委婉些,“之前我没退团的时候,不仅仅是你的队友,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是我的亲弟弟照顾,就希望你好好长大,为了自己的梦想越攀越高,而现在别人也一直觉得我就是你的哥哥。”
沈聿昭看着他乖巧坐在椅子上,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但沉重的胸口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讷讷开口,不知在说给巷柏野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兄弟之间是不会想去亲吻的。”
“当然,刚刚在镜头前面因为摔倒惯性不小心碰到,大家笑笑也就过了。”沈聿昭话锋一转:“但是回到房间你完全不用身体力行告诉我什麽才叫——”
他顿了顿,咽下那个词,“哥好歹比你早出生两年,满打满算也有两年七个月又十三天,这方面我就算没有经历过,也比你懂得多,哥哥理解你可能是演戏演多了,所以喜欢用行动来证明。”
“我没有接过吻戏。”巷柏野突然开口。
“这是重点吗?”沈聿昭卡了下壳。
他清了清嗓子,找回声音,“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你不应该在没征得别人同意之前,就擅自去亲别人,至少要知道别人是愿意的——”
“哥。”
巷柏野哑着嗓子打断他。
他擡起头,那双墨瞳直勾勾望向沈聿昭,他的眼底仿佛藏着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泉,将所有的情绪都藏于底,不见天日。
“只要你同意的话。”
“我就可以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