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午时後,绮梦阁。
沈御风带着沈琦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绮梦阁尚未开门迎客,何况沈御风早就是吟晴姑娘的座上宾。
“难得休沐,不陪着你家陛下,到我这寻欢作乐?”顾清啸一如往常作女子装扮,戏谑道。
“我来是有正事。”沈御风坐下,自顾自饮尽了茶水。
“哟,心情不佳啊。”顾清啸笑道,“怎麽,色衰爱弛了?”
沈御风不搭腔,转而说起正事来:“延庆王世子今日还在?”
“在啊。”顾清啸随手指向隔壁雅间,“喏,帝长荣在隔壁,玩的正开心呢。”
沈御风听着耳边隐约传来的欢笑声,撇了撇嘴。
“还有呢?”沈御风问,“延庆王府里那个有能耐的庶子,叫帝长兴的,没有动静?”
“哪能啊,”顾清啸合上窗子,隔绝了靡靡之音,“延庆王难得不在府里,嫡长兄又是个不顶事儿的,他自然要趁此机会好好筹谋了。”
顾清啸道:“陈明镜一党的漏网之鱼,正在接触这位二公子。”
沈御风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陈明镜贪污的军款是郑啓文给帝方遥的投名状,陈明镜手下的人怎麽还会接触这个不受宠的次子呢?”
“郑啓文并没有打算拉剩下的陈家人一把。”顾清啸道,“毕竟主子都没了,他在京城无权无势,不依附延庆王,早晚会落到城防军的手里。”
“是了,郑啓文偷摸跑了,陆成蹊一直憋着这口气呢。”沈御风轻笑,“这是个聪明人啊,想必陈明镜刚被抓进去那会就已经给自己想好了去路。”
“延庆王在京中一直低调,你重活一次知道他狼子野心也就罢了,郑啓文又是怎麽知道找延庆王有不臣之心的?”顾清啸问,“陈明镜连这个都会告诉他?”
“陈明镜自己在家也并没有多受重视,否则也不会一心想分家了。”沈御风否认道,“郑啓文这个人的身份存疑,你再去查一查。”
顾清啸来了兴趣,应道:“好。”
“今天晚上,陈家人约了帝长兴在绮梦阁会面,你好不好奇他们想聊点什麽?”
顾清啸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笑得狡黠。
沈御风听着从前厅隐约传来的琴声,点了点头。
入夜,雨过天晴,月朗星稀。
绮梦阁也逐渐热闹了起来,顾清啸推开面向前厅的窗子,时刻不忘自己的淑女姿态。
若是不知道他是男人也倒罢了,这一幕姑且称得上赏心悦目,可一旦知道眼前这个曼妙女子实际上是个能一手捏死一个的男人,沈御风怎麽看怎麽觉得顾清啸矫揉造作。
于是他只好眼不见为净,转而观察起前厅的人群。
“来了。”
沈御风闻言迅速扫过前厅的人群,将视线定格在形容高挑的男子身上。
帝家人长得都不错,但比起养尊处优沉迷酒色的帝长荣,似乎还是帝长兴看着更让人顺眼些。
“帝长兴?”
沈御风在记忆里回想前世对帝长兴的印象。
延庆王逼宫造反後,沈御风亲手将他凌迟,也没给延庆王府留活路,是拿着族谱一个一个点的人,那个时候,帝长兴似乎已经死了。
那时候掌管皇祠的官员战战兢兢地说,帝长兴是病死的。
可如今这身强体健的模样,的确并非早夭之相。
看来,他前世的死,莫非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