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且不说自己有喜欢的人,还是个男人,单是现在的形势就不允许他广开後宫,世家的沉疴痼疾还未除,若再给外戚机会,大楚就真的要走到头了。
陈家丶姜家丶城防军丶刑部丶春耕。。。。。。帝常安捏了捏鼻梁,忙了一天,他确实很疲惫。
简单洗漱了一下,帝常安躺在床上合眼入睡。
帝常安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感觉从未有过的真实。
梦里他似乎长久地坐在长安殿门口,等着院中的桃花树冒出嫩黄的新芽。
“陛下,门口风大,您披上披风吧。”他听到身後传来胡成的声音。
“御风到哪了?”他听见自己说。
“想来再过几日就该到京城了。”
他看见胡成给自己系上披风,而声音忽远忽近,好不真实。
这是梦吧?他问自己。
这是梦,自己记忆里没有这一幕。
可是如果是梦,为什麽难过的情绪从心口溢出来,像喷涌的泉水。
“风大了,老奴推您进屋吧。”
“嗯。”
不用,我自己能走,不用推。。。。。。
推?
帝常安低头看向双腿,才发现自己坐在轮椅上。
为什麽?他的腿怎麽了?
帝常安猛地睁开双眼,冷汗浸湿全身。
他喘了几口气,攥着被角的指尖有些颤抖。
“陛下,您做噩梦了吗?”胡成闻声拨开床帘,担忧问道。
见帝常安满头大汗,他忙抽出手帕,擦拭帝常安额头上的汗珠,又去倒了杯温水递给他:“陛下,您还好吗?需不需要奴才去叫太医来?”
帝常安喝了口水:“不必。”
“陛下近来时常梦魇,不如让太医开一些安神的汤药吧。”胡成忧虑不减,“您本就政务繁忙,睡不好如何能撑得住呢。”
帝常安不置可否,只道:“去年御风从北境送回来的安神香还有吗?拿出来点上吧。”
胡成应声:“奴才这就去拿。”
北境的安神香算不上什麽珍品,沈御风最初是觉得新奇,用起来似乎有些效果,让军医检查过没什麽问题,就给帝常安送了一点,连带着还有一些北境特産。他知道帝常安不太爱熏香,因此送的并不多。
而眼下,这香似乎真的有些安神的效果。
帝常安想起方才短暂的梦里,他与沈御风似乎许久未见。
若有朝一日,他不得不与沈御风长久分离,似乎也只剩回忆和这熏香聊以自慰了。
梦里的帝常安真可怜。
帝常安又想,为什麽会梦见自己不良于行呢?
梦是现实的折射,可帝常安身边不曾见过腿不能行的人。
想不明白。
淡香里,帝常安再次坠入梦境,不知道是安神香真的起了效,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帝常安後来得了一场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