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成走後,沈御风望着殿门,久久不曾回神。
“胡成是母後留给我的人,我相信他。”帝常安握住沈御风的手,轻声说。
“我知道,我没怀疑他。”想起前世胡成在帝承佑登基大典後便自缢殉主,只留下一句“陛下孤身一人实在寂寞,老奴先去陪伴陛下,不枉主仆一场”,沈御风便生不出半点怀疑。
那时,沈御风甚至是羡慕胡成的。
帝常安见沈御风神色恹恹的,知道他一时半会过不去这槛儿,心疼却也无计可施,平心而论,若是中毒的是沈御风,他也很难平心静气地坐在这里。
沈御风如今的反应,已然是冷静持重了。
“尚惊秋和雷英此去至少要三个月,且危险重重,京城里要尽可能吸引延庆王的注意,为他二人争取时间。”帝常安转而说起正事,沈御风闻言道:“延庆王深居简出,低调得很,但延庆王世子是个混不吝的,平日里似乎没少给延庆王惹事。”
帝常安点了点头:“不错,皇叔最是重视嫡庶尊卑,延庆王妃早逝,他膝下只有这一个嫡子,因而甚是疼惜。”
沈御风笑:“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顾清啸传了消息,延庆王世子流连绮梦阁,已有半月不曾回府,延庆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派人请他回去。”
帝常安目光一凝:“延庆王不在京城?”
“即使不是,也是被更重要的事绊住了脚,连儿子都没空管了。”
“除赴封地外,宗室皇族不可私自离京。”帝常安作思考状,“延庆王留京安置是皇祖父与父皇的恩典,他也不肯轻易放下京城,若能让他亲自离京,看来真是大事。”
“盯着延庆王府的暗卫没有回报,”帝常安的目光移向窗外,天色渐渐暗了,“看来延庆王府里还有很多秘密啊。”
帝常安打了个响指,暗卫统领现身半跪在窗下:“陛下。”
“方才说的你都听到了?”
暗卫的头埋得更深了:“是属下等办事不力,未曾发觉延庆王暗中动向,请陛下责罚。”
帝常安大多时候都是好说话的主儿:“你们暗中查探,确认延庆王是否已经离京,延庆王府可能有暗道通向城外,确认之後就撤回来吧。”
“主子,延庆王如此危险。。。。。。”
“他此番离京如此隐秘,就是已经发现了暗处的眼睛。”帝常安道,“再留也是无用”
“是!”
“延庆王离京很有可能是为了陈明镜暗中藏起来的那一批军款器械。”沈御风插话道,“沿着陈明镜以及他妻子姜氏名下的私産丶嫁妆铺子去查探一番,说不准能有意外收获。”
帝常安颔首:“不错,郑啓文在京中无甚根基,很难暗中转移数量庞大的财物军械。”
“你们暗中查探,莫要打草惊蛇,剩下的,我会让陆成蹊亲自安排。”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