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停下,非要一次性问个遍:
“所以,风月馆被封是因为他?所以,你问我喜欢是否琼酥香黄也是因为他?甚至,你问我他若回头找我我会怎样,也是因为他?因为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早就替他了解清楚了,是吧?”
要说姜水芙前几日还疑惑沈极昭为何来苏扬,那麽现在,她就一清二楚。
他那日于火海中救下她并且要求给他一个机会,她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不仅没有放在心上,可以说是左耳进右耳出,半点不当真。
他可是太子,高傲又冷情,怎麽可能回头寻一个主动与他和离,害他名声沦为笑柄的女子
他那麽重规矩,在所有人眼里,她不过一介废弃之身,就算她死乞白赖地想重新回到他身边,他都不可能给她一个眼神!
否则,他的规矩可不就碎了一地,往後人人都能踩上他一脚!
所以,她将他那日的话归结于失心疯,就像女子每月要来癸水一样,他也会时不时发会儿疯,一时兴起罢了,根本连一炷香都坚持不了。
可直到那香的出现,他是怎麽知道她喜欢那香的?又大费周章扣下了香只为送给她?
再结合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被偷偷盯着的直觉,她就恍然大悟了。
他说的话是真的,他是真的想吃她这棵回头草,就如今日这般,以为不要脸地跟着她,她就会回头看他。
所以,他从她下苏扬开始就布了局,派了何碑卿来看着她!
这等心计,她自愧不如。
这边的何碑卿被这几连问问得当真是後槽牙都要碎了,他刚上完药的手背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痒意,从他的手背一直蔓延至他的胸膛。
他承认,她说的是真的,他和沈极昭一样卑劣。
姜水芙却不怪他:“你也是听命行事,在苏扬的这段时日,你在,确实解了我的乏······”
他带她去纵马,去看湖,她都很开心,这不是假话。
她突然狡黠一笑:
“所以,我也送你一份礼······”
何碑卿不知道她要作何,又要送他什麽礼,眉头微微拧了拧。
姜水芙的身子却蓦然前倾,接着慢慢悠悠一字一字地吐着,像是戏水的鱼儿那般狡猾:
“他在那儿看着呢!”
何碑卿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他这才注意到身後强势地扑来一股凉飕飕的戾气。
姜水芙说完就起身走了人,他回头一看!
太子殿下!
他来了多久了?看到了什麽?
何碑卿自嘲一笑,原来她给他上药只是为了报复他,以太子殿下的性格,看到他认定的女人与别的男子挨得近了,哪怕只是简简单单连肌肤都没碰到,他也会发怒的。
太子之怒,轻易不能平。
她还说不怪他?
不过她想借别人的手罚他,他受着便是。
。
“属下并无二心,芙姑娘只是因为我恰巧救了她的花灯感谢我而已,殿下不要误会!”
沈极昭高坐高台,看着跪在石砖上的何碑卿一动不动地受着罚。
这石砖硬极了,又刚下过雨,跪上个一炷香湿气一定会侵入他的双腿,受苦寒之气。
沈极昭轻飘飘地接受他的解释:“孤当然知道,她是故意报复你的。”
何碑卿双眼尽是迷茫,擡眸望着上座威严极强的男人,沈极昭的目光彷佛回到了久远之前,许久,他才发话为他解答:
“孤见过她爱慕孤时的眼神,所以,孤知道她对你并无感情!”
这句话,何碑卿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失落,只是身子跪得越发直了。
沈极昭很满意他的反应,悠悠道出他真正的目的:
“孤让你跪并不是因为这个,孤只是提醒你,如此而已。”
沈极昭不允许她的女人与别的男子有何身体上的接触,那日失火,何碑卿也飞身去救她了,只是,他比他早一步。
他知道这件事不该怪他,所以,他也没有怪他,否则就不会只是罚跪这麽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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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沈狗子:她看何碑卿的眼神一丝情意都没有!
本妲:这可不一定哦
女鹅:他做局?
本妲:这才哪儿到哪儿[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