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喜悦,只有填饱肚子的决心,一张一合,咀嚼丶磨碎丶咽下丶咽不下丶弹回来丶卷进去丶用力咕噜一咽。
“咳咳!”
肚子饱了,心却灰扑扑的,她的眼尾因为这个动作被呛出了迷蒙水汽。
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美食可是人的生存之本,他也太狠了。
她恨恨地看向他,只是她的动作不免小心翼翼,偷着藏着。
哼!更气了,他没有任何反应。
她抗拒的声音那麽大,他居然装作听不见!
还在心无旁骛地嚼吧那干菜叶。
好,她也嚼,就当是他的头颅,她又夹起了一筷子,看着上面蒜蓉都跟昨日一样只有一小粒,真是不肯给她一点味道。
啪嗒,筷子落了。
她的手随之掉落了下来,软弱无力地垂了桌上,手指蠕动着朝他那个方向而去,故意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蹦跶,缓缓地蜷缩折曲,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我怎麽这麽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筷子都握不住了。”
吃得正欢的男人眼眸一凝,慢慢地将口中的最後一口菜叶吃下,放下筷子,擡眸瞟向她,质问她:
“要孤喂?”
姜水芙逐渐瞪大了眼睛,她不是这个意思,刚要摆摆手否决,男人就嗤她一眼,邪气地挑了挑沉寂的眉:
“想得美!”
姜水芙:······
既然吃不到肉,她就起身打算回房了,话本子里面有酒楼饭馆,她可以随便点。
她正要擡腿,男人就睨了她一眼:“想吃肉?”
姜水芙又燃起了希望,点了点头,她想。
他语气悠长,舌头在嘴里转了又转:
“不行,不行,不行······”
他这一个词说了铿锵有力地说了三次,她好像明白了些什麽。
她刚仰起表示希冀的头又低下了,小气的男人,不就说了他一句不行,至于这麽计较吗?
哼!哪天找个机会,她要把他养的鸡炖了。
夜里,姜水芙又担忧了起来,他昨日潜入被她发现了,他不会得寸进尺要跟她一起睡吧。
事实证明,非常有可能。
“叩叩叩!”
门被敲响了。
有人要进来。
姜水芙拢了拢寝衣,她特意裹得严严实实,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去开门了。
门一开,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气息冰冷。
是沈极昭。
姜水芙在他开口之前就快速地拿出身後穿了一天的衣物塞到他怀里,接着就悄悄地移开了目光,不去看他的反应。
她的脸染上了薄红,或许是不习惯自己的贴身衣物就这麽被一个男子手拿着。
男人却深幽又犀利地盯了她一眼,他知道,她这是不想让他进去,想用衣物赶他走。
她的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他觉得十分可笑。
怎麽,怕他再闯进去?怕他图谋不轨?
他又想起从她嘴里蹦出来的那两个振聋发聩的字。
不能回想第二遍!
真是奇耻大辱!
他上前一步,跨过了门槛,踏入一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