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4章更想欺负他
此刻的华琅思绪凌乱,只顾得上乞求,哪又能想到并未说清情况,含糊几个字眼,倒让詹云湄想了半晌。
等到詹云湄理解清楚华琅的意思,想明白状况,已经过了会儿了。
华琅攥着她的衣角,从一开始的剧烈,到现在慢慢失去力度,逐渐地,松开衣角。
两手垂在身前,伏跪的姿势充斥着说不上的意味,看起来确实是真正的丧家犬,一只失去了主人宠爱的弃犬。
詹云湄想清前因後果,想来是有人带他看见刚刚梁戎那一幕。
挑拨离间麽,她还是懂的。
那华琅,现在是在……挽留她?
她又明白了,忽而一声轻笑从唇边溢出,只是这麽极轻的笑声太容易变成嗤讽。
华琅彻底僵住,紧咬的唇齿分开,唇内慢慢渗出血珠。
詹云湄歪头打量着弯塌腰身的华琅。
一片乌发垂在两侧,露出骨骼明显的白颈,她擡起手,对比一番,他的後颈竟然比她的手还白。
又细,似乎轻掐就能拧断,无处不是可怜可爱。
这真是……好事。
看着如死灰般的华琅,詹云湄越来越平静,甚至生出戏弄他的心。
她试探地,後退一小步。
华琅探出手,想要攥住她,却在伸出後立马缩回去,头更低,腰更塌,“抱歉,将军。”
“怎麽道歉?”詹云湄语气莫测,目光却一直在华琅的後颈上,她想捏一捏那白皙的地方,是像猫儿狗儿一样有柔软的皮,还是只能摸到突出的骨头呢。
华琅微动着身子,“奴婢逾越,说了下贱话,您当没听见就好。”
他似乎要起身,她按下他肩。
看似轻柔搭上来,实则掌心暗暗发力,压停动作。
华琅有些惊诧与不解,随即又如常,心依旧沉落,“请将军原谅。”
“手伸出来。”詹云湄道。
华琅愣了会儿,然後乖乖照做,伸出一只手,脑袋还是垂着。
他的手慢慢过来,她也伸出手,指尖穿过他的指缝,挑逗似地,点了点他的手背。
好冰好凉的一只手,分明还没到冬天,就已经冷成这副样子,到了冬天可还了得。
詹云湄有点心疼,但不多。
“你自己说说,要我原谅你什麽,”詹云湄仍旧握着华琅的手,走到榻边坐下。
他被转了半边身子,不愿她见他狼藉面目,于是低趴在侧,另一手高高举起,仍由她握。
她掌心热乎乎的,应该是很热吧?那他……倒还能替她凉一凉。
“原谅奴婢说了下贱话,脏了将军耳朵,”他说得拖拖拉拉。
詹云湄不紧不慢摩挲华琅的手,“我可曾说过这种话?华琅公公,你这是在编排我。”
不枉她养他如此之久,伤口愈合丶疤痕祛除後的手焕然一新,皮嫩得仿佛稍用力就会流血,可惜实在太瘦,指上没什麽肉,像在握一块骨头,手感也就一般般了。
她玩弄着他的手,擦过他的手背丶指缝,到後面还用指甲挠弄他的掌心。
华琅强忍着手上的异样,道:“没有编排将军,是奴婢打心底里觉得。”
詹云湄想啧嘴。
他的傲气怎麽丢了,这就没什麽意思了,她还是更喜欢他那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软骨头,一打就趴,偏偏太软,打了也不出气。
“擡头,”詹云湄不容置喙。
华琅蹙了蹙眉,犹豫着,照做。
擡头就露出颇显憔悴的面容,詹云湄看得心底闷闷。
他来了这麽久,就没长上几两肉,到现在了,也只是比才来那阵子胖一点儿。
擡手,不轻不重打在华琅脸上。
华琅吃了一惊,眼泪後知後觉涌来。
她恶心他的挽留吗?
“谁让你胡乱猜我心思?”詹云湄掐上华琅脸颊,仰高他的头。
指尖用力,陷入脸颊,微微挤紧华琅的双唇。
颈子被仰到极致的弧度,修长白嫩的皮肤下隐约浮现青筋,詹云湄另一只手搭在颈中,抚摸他平坦的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