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是很可爱的,詹云湄还是很想笑。
“将军?”荣宁郡主在詹云湄眼前晃来晃去。
詹云湄一点点回神,笑着:“郡主,有什麽事吗?”
“我这枪总是使不上劲儿,”荣宁郡主比划一番,“你教教我吧。”
“好。”
荣宁郡主基本功练得扎实,练枪就容易,细致些教她要领,她很快就学会,不费力。
一直练到下晌,再过半个时辰就到詹云湄下职的点儿,荣宁郡主拉着她不肯放,便多陪了她会儿。
等到天黑了,荣宁郡主还是不肯放詹云湄走。
纵使再傻,也该读懂荣宁郡主的意思,詹云湄清洗手,问:“郡主,你也有事别扭不肯说吗?”
“将军,”荣宁郡主巴巴凑上来,抱上詹云湄胳膊,一整个揽在怀里,摇了几摇,“这天儿多热呀,你觉不觉着?”
詹云湄额上都是汗,点头,“觉着。”
“不放点儿冰的,晚上怎麽睡得着?”
“郡主想放,放就是,府上还缺冰麽?”
“缺!”荣宁郡主忽然肯定,詹云湄这是说到点儿上了,“姨母不给我府上供冰,多狠心呐!”
詹云湄道:“怎麽不给供,你惹事了吗?”
“嗯……也不能说惹事,”荣宁郡主心虚,声音就变小,“贺副将不是任职了麽,我不大想理会她,姨母晓得了,罚了断冰。”
“为什麽不想理会她?”
荣宁郡主着急,担心被别人听见,低声细气:“因为她是走门路的呀,姨母的门路!”
“贺副将有功绩,倒不算走门路,陛下推荐罢了,”詹云湄拍拍荣宁郡主的脑袋,“所以找我做什麽?想去我那儿蹭冰?”
荣宁郡主不太好意思,呲牙笑。
荣宁郡主来了府上,本是想挨詹云湄一块睡的,她人小,对詹云湄有依赖也算正常。
詹云湄犹豫过,最後委屈华琅,让他去侧房歇一夜。
荣宁郡主尚不知府里还有个华琅,也就不知道自己的到来有什麽影响。
只是侧房里,华琅就不太平静了,一阵又一阵自疑自怯。
为什麽呢?为什麽詹云湄又赶他到侧房?还要像以前一样关他吗?
是因为什麽?因为昨天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吗?
华琅觉得惶惶无助,并不清楚这份无助害怕来自于侧房的压抑,还是来自于詹云湄对他的不重视,或许都有吧。
难免再次嗤讽自己得意忘形,以为自己有多受喜爱。
华琅想起了之前看见詹云湄愁眉那一幕,也许她并不是烦心着什麽有关于他的事务,可能仅仅是不满意他。
人有时候犯贱,到了羞辱时刻,也不忘想讨好的下贱心思,他有一瞬间後悔没有答应她的要求。
如果答应了,是不是可以能被关注得多一点,被喜爱得久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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