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设想让文向好觉得心脏好像一下被扯住,什么友善什么关心都变得徒劳无力。
文向好呵笑了声,随之板着脸面无表情地戳破祝亦年自欺欺人的春梦:“那你看清楚了,我是文向好,不要缠着我,你要亲的不是我。”
文向好憋着一口闷气,不想再看祝亦年,抓住祝亦年的手甩开,可祝亦年却又拥上来,一只手直接捏着文向好的后颈,迫使其张口,承受着狂风骤雨般的侵袭。
“你……”
文向好皱着眉要躲开,下唇却撞上祝亦年的贝齿,一时疼得眼尾生出泪花,话未说完,一声闷哼从嘴角溢出。
原本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此刻瞬间化作满腔愤怒,气得也许是嘴唇上钻入骨髓的痛麻,也许是祝亦年莫名其妙的指责,也许是祝亦年醉酒也依旧藏藏躲躲的态度。
拉扯理智的线一下子崩断,文向好一个挺身,空余的手拢住祝亦年后脑勺的低马尾,却不是扯开眼前不依不饶的人,反而化守为攻,咬了上去。
第25章洗澡甩开垂在她腿根间的手臂
刻意为之的尖牙碾上嘴唇,祝亦年一下子吃痛,原本乱缠的舌尖停了瞬时,给了文向好机会。
十年来数不清的怨恨、想念还有悲伤此刻凝成一把利刃,割断紧绷的弦,拉紧理智的弓已是强弩之末。
究竟是谁骗人?究竟是谁不要谁?
文向好毫无章法地拱着咬着,和蜻蜓点水的暧昧情愫截然不同,舌齿恶狠狠地肆意作乱,两人唇齿间溢出的闷哼喘息是催燃剂,四肢百骸尽是炽热。
直到那喘息越来越急促,祝亦年看似已毫无招架之力,文向好后知后觉,才一个退身向后。
因亲吻而模糊的视线重新清晰,文向好大口地喘着气,轻轻摇着头,将眩晕晃出脑袋,却因在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润光而停住动作。
文向好盯着祝亦年有些涣散的眼眸,目光很缓地流转着,用凝着红血丝的眼白再到湿漉漉的眼睫毛,再到顺着眼尾而下,打湿蕴着红晕面颊的眼泪。
那眼泪随着祝亦年一沉一吸,一颗颗从脸颊滑落到下巴。
一丝慌乱闪过文向好心头,文向好很快地扫一眼祝亦年红肿着的下唇,强自镇定道:“为什么哭。”
可问题问出口时,文向好心中已百般后悔。
文向好,你也酒精上头吗?你也疯了吗?跟个醉鬼较什么劲?
文向好伸手去抹祝亦年面上的泪,被那灼热的温度烫得指尖一蜷,原本一些张牙舞爪的情绪也随之蜷缩。
祝亦年没有回答,湿漉的眼眨了眨,眼眸渐渐聚焦起来,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声音带着低哑道:“流血了。”
文向好讶然,一下伸手抓住祝亦年的手腕,移开其指尖,可目光所及并没有血迹。
正当茫然时,祝亦年指尖稍动,主动指向文向好的嘴角,可指尖又很快蜷起,扬起下巴唇微张着想要再次凑近。
文向好很快地偏过头,手收回往嘴角一点,刺痛一下子让文向好皱起眉,看向指尖才发现有丝血迹。
原来是她被祝亦年咬破了嘴。
文向好指尖拢起想把那点血抹去,祝亦年却一把擒住文向好的手腕,低头再次重复,声线一下不稳:“流血了。”
这点小伤微不足道,文向好此刻更在意祝亦年为什么会泪湿满面。
“为什么要喝我的酒?”文向好问。
祝亦年没有回答,只偏执地攥紧文向好的手,用指腹慢慢抹走文向好指尖上的点点血丝,觉得不够般,头忽的俯下,似要用舌尖舔舐。
文向好实在忍不住,有些发颤的指尖扯住祝亦年的脸颊,没好气道:“我是文向好,你别再发疯了。”
许是扯得发痛,祝亦年的眼瞳总算没那么涣散,漫涌着如同被灯塔照亮的夜晚的波浪一般的思绪,可很快又低下头,脊背也渐渐放松下来。
“……阿好。”一声很低的叫唤。
尽管不确定春梦的主人翁是谁,但文向好确定,祝亦年此刻唤的就是她。
“公式……错了。”祝亦年抬头,轻轻皱着眉,醉酒后说话断断续续,听起来带着点与适才强吻时完全不同的天真,“你是对的。”
脸颊还泛着情潮般红润的人如今谈着正经的公式,分明是有些荒诞可笑的画面,但文向好却笑不出,只觉得心脏惴惴,等着祝亦年的下文。
“我什么对?”祝亦年迟迟不说话,文向好只好主动问。
祝亦年轻喘着,凑得离文向好很近,比之前更红的双眸盯着文向好的眼睛,似要看出个花来,好一会才开口,答非所问:“你在关心我,对吗?”
“……不是。”文向好偏头嘴硬。
听到回答,祝亦年愣着眨了眨眼,一滴本就盈在眼眶的泪滚下来,看起来十分落寞可怜。
“……”
文向好忍不住去抹掉那颗落在祝亦年小腿上的泪珠,却一下子被祝亦年挡住,再次发问:“曾慧敏……喜欢你,对吗?”
“没有。”文向好讶然。
“有。”
祝亦年回得很笃定,执拗的火苗又在双眸里乱窜,秀眉蹙起,分明是醉得不成样子的狼狈模样,却仍带着执拗的劲。
“……没有。”
文向好下意识否认,可脑海里浮现出曾慧敏揽住她手臂的亲密模样。
还有那杯祝亦年喝完就逮着人乱咬的酒。
“有!”
祝亦年抿着似是察觉文向好正在走神,手掐得很紧,丝丝缕缕的痛让文向好觉得有一刻自己像个被狼叼在口中的羊,下一秒紧逼而来的獠牙就要刺破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