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海脸色剧变,踉跄后退一步:“不可能!那甲胄明明已失……你怎么可能……”
陈默缓缓站起,依旧低着头,声音平静得可怕:“管家大人,您说的甲胄……是不是这样?”
他并未展露全甲,只是让左臂甲片微露一角,那青铜色泽、龙纹走向,与祖庙记载分毫不差。
空气死寂。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场审判,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而真正布下杀招的,不是王德海,而是这个一直跪着的“废物赘婿”。
三更天,祖庙密室。
烛火摇曳,墙上浮现出一幅巨大地图,山川走势、关隘分布清晰可见,赫然是北境九郡全貌。
而在地图中央,赫然标注着“龙脉节点”与“地宫阵眼”,旁边朱笔批注:“引蛮入关,火焚苏氏祠堂”。
一支冷箭,无声无息自暗格射出,直取陈默咽喉!
千钧一之际,他胸前甲胄自动泛起青光,一道龙影腾空而起,硬生生将箭矢震碎于半空!
“果然来了。”陈默冷冷环顾四周,“王德海,你设这杀局,是想让我死在这里,背上盗宝通敌的罪名?”
黑暗中,脚步声响起。
老赵缓缓走出阴影,手持长刀,目光复杂地看着陈默:“你不必试探我。我不是来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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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来做什么?”陈默不动声色,手已按在甲胄核心。
老赵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宰相大人三日前已密令三万禁军,暗围祖庙地脉外围。他知道兵部侍郎勾结北境藩王,也知道王德海是内应……但他一直没动,是在等一个人——能揭开这张网的人。”
他顿了顿,盯着陈默身上的甲胄:“而你,激活了‘守龙血脉’的印记。这套甲,只有苏家嫡系或命定之人方可唤醒。所以……你到底是谁?”
陈默沉默片刻,缓缓抬手,掌心龙鳞再度浮现,与甲胄共鸣,出低沉龙吟。
他没有回答。
但他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风暴将至,谁主沉浮?
还不曾揭晓。子夜,寒风如刀,割裂长空。
陈默的身影在宰相府后巷的屋脊上疾掠而过,宛如一道青灰色的残影。
他脚下踏着《缩地成寸》的玄妙步法,每一步落下,皆有微弱龙气自足底涌出,推着他身形暴增三丈,转瞬便消失在夜幕深处。
身后数十名黑衣追兵手持符弩,怒吼连连,却只能望尘莫及。
“他在那边!别让他逃出城!”
“封锁西门!祖庙神器被盗,此人必是主谋!”
喊杀声四起,火把连成一条赤蛇,蜿蜒追袭。
然而陈默早有预谋——就在跃过第三重院墙时,他猛然回身,袖中暗扣一枚从老赵密室取走的青铜箭镞,借着月光一掷而出!
“嗖——”
箭镞划破长空,钉入一棵古槐树干,出清脆金属颤鸣。
那箭镞表面刻有细密龙纹,与六甲神装上的符文如出一辙,正是王德海布下陷阱时用过的制式兵器。
“在那里!”一名追兵眼尖现,立刻带人扑向槐树。
“快看!这箭上有甲胄印记!”
“他受了伤,血迹就在这附近!”
混乱瞬间爆。
追兵们围绕箭镞争执不休,有人认定这是陈默仓皇逃窜中遗落的关键物证,更有人怀疑此乃调虎离山之计。
而真正的陈默,早已借着夜色掩护,悄然折返东侧偏门,翻入苏府内园。
他浑身湿冷,气息几近收敛至无。
三年扫院劈柴练就的隐忍功夫此刻尽数施展,连呼吸都贴着地面缓缓吐纳。
他知道,今夜这场“盗宝案”背后,绝非王德海一人作祟。